虎壯心頭一熱,重重拍了拍吳征的肩膀,滿臉燦爛。
花無盡一直擔任著雪狼總鏢頭之職,夫婦兩親自護送一支南來的大型商隊,往返了大宛印度,剛剛踏進敦煌,就聽到了敬軒的不幸。
見唐莊商客往來依舊,駝店還是熙熙攘攘,就懷疑所得消息是否有誤,於是,未進家門就直接騎馬直奔唐莊。
鵬飛正和程誠孟飛守著臨時弄起的敦煌城主要街口巷道沙盤圖,合計著法場可能設在哪裏,營救人員如何安置等事宜,就見無盡風風火火甩袍進門,見了沙盤,便失聲嚷道:“這麼說,消息是真的?”
鵬飛趕忙讓座,孟飛沏碗熱茶遞了過來。
自從敬軒中毒那會,兩人打了一架,孟飛和無盡便成莫逆之交。
見無盡急的連口熱茶都顧不上喝一口,目光火火瞅著自己,鵬飛長籲口氣,才簡要將事情始末敘述了一番,末了道:“這不?我們正在合計如何劫法場哩。”
無盡忿忿罵了句髒話,又接著念了句佛號,情緒像是稍稍穩定了下來,沉聲道:“我的人,大部分都已返回,你說咋幹吧。”
鵬飛催他先喝口水,繼而道:“按哥的意思,這次劫獄,沒打算讓鏢局人出麵,即使我們撤到了天山北麵,但南麵商道還要保持暢通,不然,咱可就斷了貨源。”
無盡長籲口氣道:“真是佩服他,這都刀架脖子上了,還想著商道的事,不管咋說,其他人可以不動,我和秀姑必須參加,大不了易了容!”
鵬飛淡淡笑道:“哥不但不讓你出麵,就連我也不能公開露麵,整個場麵就鬧成個江湖人營救江湖人的樣子,免得影響商道。”
正說著,就見專門負責養鴿子收發信件的小子,顛顛跑來道:“南麵來信啦!”說著,便遞給鵬飛一個小紙卷。
鵬飛急急打開一看,頓時兩腿一軟,跌坐在椅上,手中的紙卷也隨之飄然落地。
無盡慌忙撿起,見上麵寫道:“劫獄失敗,暉被押往京城,伺機再下手!虎。”
無盡這才知道暉兒也受到了牽連,真是要株連九族呀。
見大夥看了紙條都默默不語,鵬飛長籲口氣,聲音乏乏道:“哥的意思是先救出暉兒,而後這邊才能動手,否則,暉兒必遭不測。”
此時的無盡反倒冷靜得跟局外人似的,聽大家都在歎息焦急,便聲音平平道:“此事也不必太過緊張,所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吉人自有天相’刑期未定,暉兒還有生機。”
聽了花無盡的話,大夥的情緒像是漸漸穩定了下來,鵬飛雙手抹了把臉,麵顯誠懇道:“哥常誇獎花兄處事穩重,足智多謀,又見多識廣,既然趕上了,就請花兄多謀劃謀劃,說實在的,我這些日子都被弄得焦頭爛額。”
無盡淡淡笑道:“自家的事,必當盡力而為,問題的關鍵不在暉兒,而在我們這頭能給虎壯多少時間。”
真是:繩從細處斷,擔心啥偏來啥。
鵬飛幾個,正合計如何既能順利救出敬軒三妹,又不能暴露是唐莊所為,就見負責在城內打探消息的陳三,慌慌張張衝進來報:“老爺三日後南門校場斬首示眾,布告滿街都是!”
鵬飛忽然站起,神色僵愣道:“三日!這不真要了暉兒的命麼?”
無盡沉吟般道:“事到如今,也隻能聽天由命,當務之急,先設法救人,消息傳到伊州,少說也得三日,但願暉兒命大福大,有貴人相助。”
於是,幾人便放下別的,專心合計如何調兵遣將。
城內大街小巷,幾人都了如指掌,又對著沙盤仔細研究一番,無盡還是主張,為保證萬無一失,得使些江湖中的下三濫手段,於是,又做了一番周密部署。
由自己帶人化妝提前潛入法場,到時,在上風處暗暗點燃毒煙,熏倒台上守衛兵將,再由“青城燕子”孟飛帶人搶走敬軒三妹。
由於二人手腳上枷,行動不便,必須選派幾個身強力壯者輪番背人。
台上一旦得手,“撲天雕”程誠便帶人在台下殺開條血路,掩護撤退,在離法場不遠處的民房,事先埋伏一撥人,隻要聽到法場動靜,就立刻衝殺過來擋住追兵。
成敗的關鍵不在如何救人,而在於救了人後如何出城,於是,由鵬飛父子化妝後,帶人事先潛在城門附近,一旦聽到法場消息,就即刻控製城門。
馬匹藏在城門外的樹林,聽到城門動靜,便即刻前來接應,再備輛馬車,車上讓鐵匠備好家什,哥嫂上車就邊跑邊除去枷鎖,而後,便能跨馬迎戰。
最好再有支人馬埋伏在離城十裏的坡後,一旦我們的人衝過坡,就即刻殺出,擋住追兵,如此接力,抵擋個幾撥,追兵也就被甩在了後麵。
正說著,就聽有人來報:“賀魯信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