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麗達見說,像是被炸雷轟頂般僵在了那裏,手中的彎刀也隨之“當啷”一聲跌落在地。
見古麗達木偶般的僵在那裏,繼昌抹了把臉上的汗水,麵顯疑惑道:“怪了,你咋會昆侖武藝?”
古麗達目光愣愣瞅著半空,神情木然的嘟囔道:“是有個昆侖派的師父教過我,難道你不記得了?”說著,目光閃爍的瞥了繼昌一眼。
繼昌扔下手中的彎刀,雙手輕拍著腦袋,沉吟般道:“這些我都想不起來,剛才你雙刀齊下,我猛然覺得這刀法像是在不久前見過,好像咱兩打過一架似的。”
古麗達長籲口氣,將頭倚在繼昌肩頭,聲音柔和道:“想不起來就別硬想,免得頭痛,或許以後會慢慢想起來。”
見桑吉帶人親自開弓射箭,驗證草排的抗射能力,惜春歪個膀子,嚷嚷著也要去,說要第一時間見到繼昌的麵,被纏無奈,桑吉隻好答應,但條件是要寸步不離跟著自己。
夕陽微紅,萬事俱備,五百精銳勇士整裝待發,桑吉再派五百弓箭手掩護勇士渡河,自己親率大隊人馬,準備從石門殺入。
這次部署和上次一樣,渡河勇士的任務依然是偷偷過河,奪取石牆大門,期間多是步戰,偶爾奪得馬匹,也屬僥幸,所以,五百精壯都是身靈腿巧的瘦條個,而肥頭大耳的家夥都隨桑吉跨馬衝鋒。
躍躍欲試的勇士們吃飽羊肉,灌下適量的馬奶酒,保持著最好的戰鬥狀態,隻等一聲牛角號響,便分頭出發。
桑吉腆著母豬似的肚子,像領頭的企鵝般,帶著幾位部族頭人,檢閱了偷襲過河的勇士,又說了幾句鼓動激勵的廢話,手大一揮,便命過河勇士們先行出發。
此時的太陽,早被紅潮滿麵的雲彩藏匿的無隱無蹤,一道黑灰的帷幔,正遮天蓋地的慢慢襲來,靜謐的草原,已漸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就在一聲號角聲後,桑吉和一群黑熊般的家夥跨上戰馬之際,隻聽得一陣急促而又雜亂的馬蹄聲漸漸臨近。
東來的馬蹄聲,大都明示著自己人的到來,而尤其是幾乎束手無策的桑吉,就更是盼望著能有高人妙計出現。
意外的馬蹄聲,讓跨馬拎刀的勇士們不由放慢了馬的腳步,緩行須臾,就見敬軒一馬當先,有個身背雙刀,器宇不凡的長者緊隨其後,接著是董宏兄弟。
桑吉見了,滾身下馬,晃動肥胖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撲麵迎上,身後的惜春,也甩著一條膀子,幾近哀呼道:“爹!繼昌他......”
敬軒尚在馬上,就神情急切道:“你們這是要幹啥?”
桑吉忿忿嚷道:“我要強行渡河,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敬軒大手一揮,命令道:“趕快鳴金收軍,我另有救人之策!”
翌日的太陽,還紅著淡淡的邊兒,就見敬軒和徐子良立馬河邊,指名道姓要見古麗達。
被愛情雨露滋潤得渾身愜意舒暢的古麗達,剛剛在懶懶起身的繼昌身上柔情的撫摸了一把,就聽門外有人報告:“大小姐,有個自稱是徐子良的漢人求見。”
古麗達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猛然驚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顫,手裏的梳子也隨之落在了地上,嘴裏含混緊張的嘟囔道:“他來幹啥?他咋來了......”
繼昌見她語無倫次,還顯得有些慌亂,疑惑道:“徐子良是誰?有麻煩麼?”說著,就趕忙起身穿衣。
古麗達衝他訕訕笑道:“不是外人,你不用管,我去看看。”說著,衝繼昌勉強一笑,便擰身出了門。
見師父身後還有個器宇軒昂的長者,古麗達略微遲疑,便趕忙讓人打開牆門,跨馬迎了過去。
大老遠,就略顯激動的喊道:“啥風把師父給吹來了?我還一直在念叨您。”
見古麗達要下馬行禮,徐子良趕忙擺手道:“免了!免了!我給你介紹個人。”
說著,指著敬軒道:“這位便是我常給你提起的草原英雄,‘天山雪狼’,還不快快見禮。”
古麗達聽說,猛然一驚,慌忙滾鞍下馬,倒頭便給二人行禮。
徐子良略顯不耐的嚷嚷道:“行了!行了!趕快準備上好的奶茶吧!”
古麗達將二人直接引到了父親的氈房,巴托頭人和徐子良可是有段故事的老熟人,聽說眼前這位英俊健壯的漢人,就是名震西域的“天山雪狼”,頓時不顧腿傷,翻身而起就要行禮。
而就在此時,繼昌卻掀簾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