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忙道:“這刺客?”
女子冷哼道:“她若真是刺客,我還能站在這裏麼?真是群廢物,還不快滾!”
說著,扭身衝呆呆而立的思璿淡淡笑道:“是誰家姑娘,好俊的身手。”
思璿並不知那人稱女子才人是啥意思,更不曉得眼前女子的身份,就見與自己年齡相仿,便款款上前萬福道:“我本敦煌李家閨女,驚著姐姐了。”
話音才落,就見侍女上前剛要說啥,便被女子揚手擋回,衝思璿溫婉笑道:“許配人家了麼?”
思璿含羞一笑,像是姐妹拉家常似的說:“還......還沒哩,這裏的大黃蜂可真多,昨天還打落一隻。”說著,衝不遠處一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黃蜂瞅了一眼。
女子這才恍然思璿的舉動,欣喜笑道:“多謝妹妹出手,我就怕這個,聽說前山上有個蜂巢,早就嚷嚷著讓人清了,咋還有這東西。”
欣賞讚歎的審視思璿一眼,接著聲音暖暖道:“就留在宮裏吧,可比那群廢物強多了。”說著,又抬頭瞅了眼靜靜立在那裏的老夫人。
老夫人趕忙上前行禮道:“老婦見過小姐。”話音才落,就見侍女麵顯不悅道:“這是我家才人,皇上賜號武媚。以後要稱武媚娘娘。”說著,還狗仗人勢的白了三人一眼。
老夫人趕忙重新見禮道:“不是是娘娘駕到,真是罪過罪過。”
見才人不再搭理老夫人,隻將美目溫軟瞅著自己,思璿趕忙行禮道:“多謝娘娘抬愛,此事還要稟報父母同意,小女子不敢妄自做主。”
才人淡淡笑道:“妹妹真是懂事,父母那裏好說,趕明兒讓皇上下道聖旨便是。”說著,高雅舉步,款款離去。
思璿正和老夫人說笑遇見武才人的趣事,就見契苾何力興衝衝跑來嚷道:“大喜事!真是大喜事!皇上不但要下旨讓思璿做武才人的貼身侍衛,還賜老娘隨時進遊禦花園。皇上說是您老人家給他帶來了福將。”
老婦人聽說欣喜的合不攏嘴,但思璿卻一點都樂不起來,她從小到大自由隨性慣了,才不想被關進那個漂亮的大院子,什麼下旨上旨的她才不在乎,因為,從小到大她就不知啥叫皇上下旨。
李暉和玉瑩在江湖上可是鬧了個沸沸揚揚聲名遠震,在得到思璿的信後便匆匆趕到長安,也想見見那個讓他一覽無餘的毛臉大漢。其實,在他腦海裏還偶爾隱現著那個美豔突厥女人的影子。因為她是催醒自己萌發情竇的人。
二人見麵,自是無話不說的忘年之交,契苾何力親自陪著去西郊玩耍打獵,又逛遍京城的熱鬧所在,要不是玉瑩思璿他們跟著,怕是還要去春樓喝花酒。
草原人對朋友的真誠熱情,讓李暉都無暇與妹妹說幾句私話,見任傑陪珠瑪練武,契苾何力又被同僚叫去喝酒,便趁閑來到了幽靜寬敞的後花園。
才到沒人處,思璿便目光怪怪瞅著李暉,像是關切詢問,更像是強勢逼問道:“和玉瑩咋樣了?”
李暉略顯興奮道:“我倆說好了,回家就讓父親提親迎娶。”
見李暉喜不自禁的樣子,思璿撇嘴道:“該不是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吧?”說著,臉頰羞紅的扭向一旁,強忍著將要憤發而出的笑。
李暉先是微微懵愣了下,繼而伸手在思璿腦後輕輕拍了一把,沒好氣道:“啥叫生飯熟飯的,丫頭家家的也不嫌害臊。那你和任傑呢?怕是早已煮了?”
思璿凝眉瞪眼,回身跺腳嚷道:“誰像你兄弟倆哩!我才不做那沒臉的事情。”說著,粉臉倒羞成個初開的牡丹。
見一句話壓住了思璿的氣勢,李暉‘嘿嘿’笑道:“旁的心倒是不用我操,就是擔心皇上一旦真的下旨讓你留在宮中,可就麻煩了。”
思璿撇嘴冷哼道:“難道他還能綁我去?本姑娘才不理他。”
李暉搖頭歎氣道:“怕是沒那麼簡單,聽老契說,聖旨就是君命,必須得執行,否則就是欺君之罪,弄不好是要被殺頭的。”
思璿略微懵愣一下,不屑道:“難道他就不講理?想幹啥就幹啥?”
李暉輕撫了下思璿的肩膀,沉聲道:“王命如天,他說的話就是板上定釘,誰敢不從,除非是不想活。”
直到此時,思璿方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靈機一動,急切道:“那咱就一走了之,管他聖旨不聖旨。”
李暉‘噗嗤’笑道:“四海之內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裏?怕是你人還未到家,給爹的聖旨已經到了,你是想讓爹掉腦袋?還是想被滿門抄斬?”
思璿驚愣道:“沒那麼懸乎吧?”說著,神情頓時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