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佛高唱“阿彌陀佛”道:“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情執扭曲了你的心智,錯將恩人當仇人,自知苦海不回頭。”
秀姑還想不服的說啥,隻見活佛單掌合十,衝虛竹唱聲佛號道:“看來我是來早了幾天,這包解藥請虛竹道友暫管幾日,到時,自有人來討取。”說著,將一個不大的油紙包交給虛竹。
虛竹疑惑道:“救人如救火,活佛咋不直接送去呢?”
活佛淡淡一笑道:“萬法因緣生,解鈴還需係鈴人。情仇的種子需從根上拔處,方才有效。多謝虛竹好茶,老衲就饞這口。上次你讓帶回吐蕃的茶葉,就泡不出這味道,解饞還得親來。”說著,笑聲如雷,飄然而去。
敬軒和三妹被小的們背上了山,正和徒弟們戲耍打鬧的不老贔頓時臉上變了顏色。
他二話不說,扯開敬軒衣服,沾點半幹的血在鼻子聞了聞,又慌忙把了二人的脈,這才一屁股坐倒孩子般的哭鬧道:“完了!完了!傻小子和他的傻女人算是沒救了......”說著,竟‘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下可慌壞了繼昌他們,本以為隻要將爹娘送到師祖這裏便會萬事大吉,不料他老人家竟是這般狀況。頓時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
於是,便‘呼啦’跪倒一片,請求贔老設法救治。不老贔抽泣片刻,哽咽道:“要不是你們及時點穴封住穴道,要不是三妹舍身吸血,敬軒怕是早就血壞心死,肉爛骨露了。”
眾人聽了驚得目瞪口呆,還從沒聽說過有此厲害的劇毒。不老贔長噓口氣道:“先將人送往後山石洞,眼下針灸吃藥隻能延緩毒性發作,但若不能在三十日內找到獨門解藥,就是華佗在世也無濟於事。”
安頓好二人,不老贔在幾處要穴紮上銀針,隨即又拔出查看內毒行走的程度,同時給二人各喂下一粒藥丸。
見師祖稍稍鬆了口氣,繼昌趕忙急切道:“哪裏能找到解藥?我這就去尋!”
不老贔輕搖了搖頭,一臉憂鬱的樣子道:“怕比登天還難。”
繼昌哭嚷道:“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設法找到解藥,救治爹娘!”
不老贔疼愛的撫摸了下繼昌的肩膀,神情稍緩道:“這是吐蕃特有的屍毒,而且,不是一般的屍毒。”
繼昌即刻嚷道:“屍毒我見過,就是從吃腐屍的蟲子身上提取的毒藥,天山雪雞的卵清就能解其毒,我這就上山去找。”說著,一幫小的就要擰身出洞。
不老贔略顯煩躁的擺手道:“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此毒是屍毒不假,但它的毒性要比普通屍毒強十倍不止。”
長噓口氣不老贔接著道:“吐蕃人實行天葬,所以死屍來源就比較容易。此毒是采集九十九個純陰之人的心髒,拱九十九隻屍蟲吃,而後屍蟲再相互吞噬,最後剩一最強者,取其毒秘煉而成。”
繼昌小心沮喪的問道:“難道就無藥可解了麼?”
不老贔輕歎口氣道:“此蟲在吃完同類後,體內毒性劇增,自己也被毒得死去活來,此時,便讓它在屍肉上吐毒。凡肉被它咬過,立時變成黑炭,隻有那肉粉才能解此毒。否則,別無他法。”
繼昌神色恍惚道:“這麼說來,是要去趟吐蕃了?”
不老贔伸手拉住道:既是到了吐蕃,也未必能得到此藥,這毒是吐蕃惡僧巴托獨創,後聽說他自廢武功隱身修煉,十年間江湖上都沒他的消息,這毒咋就會落在西域呢?”
見眾人都麵麵相視,無所適從,不老贔又沉思般的嘟囔道:“從沒聽說過他有傳人,而且,還是個青年女子。”
聽的三妹輕哼了一聲,大家趕忙將頭扭向二人。敬軒上半身膚色淡紫,傷口周圍就像是被火炭燒過一般。牙關緊咬,雙目微閉,就像睡著似的,一動也不動。
三妹的情形像是稍微好點,因她隻是用口吸毒,而毒未直接進入血液。臉色紅紫,一直延伸到脖根。牙關微錯,美目垂簾,嬌喘如絲,四肢癱軟,神智模糊,口不能語。
不老贔又把了二人的脈,長噓口氣道:“三妹或許能醒,但武功盡失成為廢人。而且,終身帶毒,痛苦不堪。敬軒怕是......”說著,又哽咽了起來,竟惹的眾人都難受的背臉抹淚。
就在一片悲楚難受之際,隻見不老贔猛然躍起嚷道:“他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