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哪個行業,隻要人們需要,它便有了生存的土壤。
絲綢之路自漢朝打通以來,就為東西方的人們拓寬了視野,豐富了生活,進而促進了行業的發展。
就因為東西方的人們都需要它,所以,它便像農民種植糧食一樣,不會因為政權的變化和朝代的更迭而消失。唐自滅高昌後,就將該地改為西昌州,設置安西都護府,首任都護名叫郭孝傑,也是個厲害的人物。
李唐滅高昌的威勢震撼了一山之隔的可汗浮圖城,正當契苾何力,所率勢不可擋的突厥大軍剛剛逼近,見風使舵,善識時務的西突厥葉護阿史那步真,就早早打開城門,率眾降唐,唐在此設置庭州。
伊、西、庭三州的設立,為唐進一步經營西域打下了必要基礎,也在暢通南北商道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故鄉的變遷和失去小時玩伴的陰影,並未籠罩到唐莊,相反,媚兒的順利分娩,和阿依古麗肚子的漸漸鼓起,卻讓這個熱鬧而又和諧的大家庭充滿了歡樂。
望著虎頭虎腦,長得和鵬飛小時幾近相似的小家夥,董宏匍匐塵埃,淚如雨噴,雙手拍打著地麵,欣喜的喊道:“老爺、太太,董家有後了!......”
敬軒的商隊和鏢局都已走上了正規,平日裏沒啥重要的買賣,他也不用次次都隨商隊出行,倒也顯得悠閑了起來。
都說人閑思慮多,這話真的不假。敬軒雖說身子閑了,腦子卻一刻也沒閑著,高昌的陰影像是風吹密雲般,很快就見到了藍天,但另外的兩件事卻讓他隱隱有些擔心。
一是自己不同意師父將獨門暗器‘曼天雨’傳給兒子李暉,理由就是這娃性子急出手恨,怕他會傷及無辜。為這,兒子負氣出走,闖蕩江湖,雖說師父打發思璿一同前往,但還是令他感到不安。
二是聽說焉耆王龍突騎支近來和西突厥來往過密,還將自己的小女許配給了人家,擔心他要扮演第二個鞠文泰。
雖然自己和這個胸無大誌,目光短淺的焉耆王沒有多少交情,人家也沒給自己麵子,依然借著唐軍威勢,對高昌進行了一番報仇式的大肆搶劫擄掠。
但敬軒還是不希望戰爭的煙火,再次席卷到西域,因為大磧道的開通,對於絲路南道來說,焉耆就意味著代替了當日的高昌,成為了東西商道的要塞。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詩人本是用來讚譽青草的頑強和生生不息,但在這裏比喻突厥人的生存能力也恰當不過。
老奸巨猾的西突厥乙毗咄陸可汗,見李唐大軍規模龐大,來勢洶洶,加之幾個部落又像牆頭上的草似的,東搖西晃,知道自己若要逞強,必將成為高昌的陪葬品,而被李唐大軍一口吞掉。
於是,連夜拔帳,帶領親己的王公和部族們,一路西盾,蟄伏山坳,靜觀其變。
長期遊牧征戰的突厥人,他們就像機靈的沙鼠,見到狡猾的狐狸,就躲進洞裏不出,等危險過後,便又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綠茵茂盛的草叢。
當外族強大時,突厥人就是安閑的牧民;當需要反擊時,隻要首領發出信號,這些牧民便立刻會變成手持彎刀,跨馬征戰的勇士。而且,他們遍及草原,一呼百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