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軒第一次合作的是兩個不算太大的商隊,他們平日隻在隴西高昌一帶活動,由於薛舉的盤剝和高昌層層加稅,再加上來往客商的稀落,已經無利可圖,隻是勉強在行業的生死線上掙紮而已。
其中一個是陝西鹹陽人,名叫賈四海,四十出頭,人長得精明能幹,白淨的臉上長褂著永不疲倦的微笑。另一個,祖上是浙江人,名叫曾維,生的瘦小而精幹,小眼兒一滴溜,滿是主意。
兩人在長安經商多年,起初給南來北往的駝商備貨,見出關走貨利大,便依然加入了商隊的行列。隨中期就從鹹陽或是長安出發,滿載著絲綢刺繡,和瓷器茶葉,出嘉峪關,繞高昌,沿著古絲綢北道,最遠還到過印度和安息。
但自打隋末國衰政亂,反王四起,原來臣服於大隋的西域各國,都開始各自為政,商隊不是被搶,就是沿路肆意加收稅費,商隊要麼寸步難行,要麼就血本無歸甚至搭上人命。
聽了敬軒的想法,兩個憂鬱徘徊,舉足不前的商隊老板,便如在沙漠中艱難跋涉的人,突然見到了綠洲般興奮了起來。
雖然從兩個商隊所得到的酬勞,僅夠護隊人員的費用,敬軒也願意,因為有了這一次,便有了開始,有了這一次,便能探明打通西去的徑脈。
有了托裏這個草原英雄的幫助,加上天山以北基本被西突厥所控製,所以敬軒打算由山北絲路,先走趟大宛、康居,到了那裏,再決定是否繼續西行。
既然高昌王掐脖子,敬軒便索性繞開他,從敦煌出發,直接向羅護守捉(哈密七角井)出發,跨天山過獨山守捉(木壘),終於來到了像家一樣的可汗圖城。
見托裏癡迷的朝故意將臉側向一邊的三妹多瞅了一眼,又瞄了眼春光嬌豔的媚兒。正想說啥,敬軒便微微一笑道:“今晚我不在城裏住,城外的駝店已經定好了房間。
托裏像是略微的懵愣了一下,倪眼瞅著敬軒笑道:“放心吧,今晚不給你女人,上次的兩個,我都一直沒碰過,要讓她們生下兄弟的種。”
敬軒笑著拿手指了指托裏,輕搖了搖頭,沒說啥,托裏虎眼一瞪道:“今晚的酒還要喝,帶上你的仙女。”說著,指了指背身和媚兒說笑的三妹。
賈四海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又是個話嘮。說起敬軒和商隊的合作,他倒引出個佛門的故事。
說是很早以前,彌勒菩薩和韋馱菩薩並不在同一個寺裏,因為彌勒菩薩整天笑眯眯的親切近人,前來供養香火的信眾就特別多,而韋馱菩薩則因整天黑臉而立,讓人敬而生畏,所以,寺門冷落,香客稀少,但他卻善於理財,滴水不漏。
而由於彌勒菩薩雖然供養頗豐,但因其丟三落四,不善理財,所以,盡管門挺熱鬧,到頭來兩人的收獲相差無幾。
後來,佛陀發現了這一問題,就見兩位菩薩安頓在同一寺裏,由彌勒菩薩笑迎百客,由韋馱菩薩負責當家理財,結果,來年的收益大增。
還說敬軒和他是優勢互補,合作共贏。但接下來的一個傳說就是另一番情景了。
多情的太陽,剛剛羞紅了少女般柔美潔白的雲彩,勤快的鳥兒還穿越在田間地頭,歡快的捕食著一天中最後的晚餐時,敬軒帶著商隊來到了天山腳下,一處叫做白楊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