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敬軒是來收拾郭猛的,吳天霸歡欣雀躍,像是見到了能幫自己報仇血恨的救星,但當提到郭猛的老巢,臉色便凝重了起來。
原來,郭猛的巢穴三麵環山,四處絕壁,隻有一條出口,還被斷崖懸河給生生阻隔,除了河上的吊橋,就是虎豹豺狼也難進山寨。
敬軒沉吟半晌,心有不甘道:“難道那廝就整天躲在寨子裏不露麵?”
吳天霸喪氣的嘟囔道:“誰說不是,寨子裏有的是女人糧食,一般不放人出來,除非是瞄上了哪家富戶,或是洗劫縣城村鎮,這次兵敗回來,就更是窩在裏麵不閃麵。”
頓了一下,吳天霸長噓口氣接著道:“我在山裏竄,就是想找機會殺了那廝為爹娘報仇,可是,轉悠了一兩年,始終都沒能撈著下手,山寨就更是沒法進去。”
正說著話,香噴噴的麅子肉和玉米麵的鍋貼就端了上來。老人打個照麵,剛想回到自己屋裏吃喝,卻被敬軒讓座在了自己身邊。
酒真是把奇妙的雙刃劍,它既能讓人在酒後亂性,做出失去理性道義的事情,也能令人暢懷興奮不已,暫時忘記了憂愁和煩惱。
詩文中所說的‘把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那說的是酒醒後的事情,酒到酣處人自爽才是真的。
老者名叫王老六,打二十年前就來到了這裏,以打獵采藥為生,沒人清楚他的來曆,秀兒是十五年前,他從狼嘴裏救下的,從此兩人形同父女,相依為命。
幾碗酒下肚,王老六便顯得話多活泛了起來,聽的敬軒他們在為郭猛的事情犯愁,輕捋長髭道:“要說郭猛兩年前劫富濟貧,開倉放糧救濟災民是不假,但這些年也沒少禍害人。多少好端端的人家,都讓他給整的家破人亡,也說不上他是好是壞。”
見敬軒目光溫和的瞅著自己,老人長噓口氣,一副釋然的樣子說:“既然您是朝廷的人,我就對您說點事情,或許對您有用。”
老者喝下敬軒敬的一碗酒,雙目微閉,像是在極力回憶著什麼似的說:“那還是十幾年頭裏的事情,我打傷了一隻紅狐狸的後腿,當時沒逮住,讓它鑽進了山洞。
我不死心,就跟著血印朝前找,在洞裏轉悠了大半天,血跡卻在一個鬥大的出口消失了。我試探著爬出洞,乖乖,已經到了絕壁的頂峰。”
見大夥都以驚異的目光瞅著自己,老者微微一笑,麵顯得意道:“我順著石梁走下去,山下有幾百畝的平地,山上有泉水流下,山根還有許多岩洞。
我粗略的轉悠了一圈,裏麵有不少的藥材,都是成年老貨,像是從來沒人動過,所以,我每逢季節,就來這裏采藥。”
見敬軒略顯急切的樣子,老者嘿嘿一笑道:“不急,這就說到檔口了。去了幾次,我嫌洞裏爬上爬下的麻煩,想找個平坦些的出口,好不容易轉出了山穀,卻被一條兩丈多寬,數丈深的斷溝給堵死,我回頭走了一圈才明白,這裏為啥見不到山羊野鹿,感情這裏就更本沒有路。”
敬軒急切道:“您說的這地方就是郭猛那廝的山寨麼?”
老者嘿嘿一笑,略顯醉態,拿手指點著敬軒道:“數你機靈,郭猛帶人占了那地方,又把北麵的石嘴子開鑿個丈把寬的石門,沿河放養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