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世民期待迫切的樣子,敬軒淡淡一笑道:“我也喜歡他的武功人品,隻是這事卻急不得,須慢慢圖之。”
翌日,敬軒剛剛放下飯碗,就聽的軍士嚷道:“薛軍已列陣叫戰。”
敬軒趕忙披掛上陣,隻見薛軍已然軍容整齊,旌旗招展的列在山側。帥旗下薛舉端坐龍椅,左邊是嘯亮挎劍靜立,右邊是黃衝扶刀虎視。
陣首是薛仁杲在前,方虎據左,一員黑袍大將在右,呈品字形,威風凜凜的立在那裏。
敬軒剛要上前,隻見世民微微一笑道:“你我一同前去,先會會薛舉那廝。”說著,便催馬走在了前麵。
臨近,衝薛仁杲擺手嚷道:“你且讓開,我有話要與薛舉說。”
見薛仁杲怒目相對,像是要衝來廝殺,身後的薛舉忙擺手道:“杲兒且慢,容他過來。”
薛仁杲悻悻退到一旁,世民便和敬軒旁若無人的來到了薛舉麵前。
薛舉並沒理會世民,隻是淡淡的瞅了他一眼,便笑容可掬的衝敬軒道:“兄弟可真夠意思,吃著我的飯,卻抄了我的家。”
敬軒淡淡道:“我已勸說過將軍回頭是岸,怎奈將軍執迷不悟,定要和朝廷做對,無奈之下,我隻好替天行道了。”
薛舉笑聲如雷,指著敬軒道:“我說你是個娃娃,還真是天真的可愛。你說你是替天行道,但事實是李家在一手遮天,不砍斷李家這隻黑手,我們將永遠也見不到清亮的藍天。”
話音才落,就見世民手指薛舉,憤然罵道:“薛舉!你個大逆不道的反賊,趁早懸崖勒馬,俯首稱臣,我可饒你不死,留朝重用,如若不然,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薛舉哈哈大笑道:“黃口嫩兒!口氣不小,請問我是向大隋稱臣,還是向李家稱臣?你父子竊國謀反的行徑,已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不要既當婊子又立牌坊了。
你我都是賊,隻不過一個是明搶,一個是暗偷,別把自己標榜成個正人君子,其實,你們父子才是真正的小人!”
世民像是被罵的有些懵愣,側臉瞅了敬軒一眼,剛想發作,隻見薛舉略顯不耐的擺手道:“滾到一邊去!今天我和敬軒兄弟,有些私事要談。”說著,衝身後擺了擺手。
軍士迅速讓開一道門,隻見古麗雅和阿依古麗,在幾個宮女的簇擁下,麵顯安閑,步履緩慢的款款而來。
這一驚非同小可,敬軒疾忙滾鞍下馬,緊走兩步,撲地跪倒,聲含哭腔道:“孩兒不孝,讓母親受苦了。”說著,便跪伏塵埃。
古麗雅麵帶微笑,聲音平靜道:“軒兒不必如此,起來說話。”
見敬軒怒目而對,薛舉嘿嘿一笑道:“想你出門日久,特請老夫人來與你陣前相見,都是隴西人嘛,打斷骨頭連著筋,相互照應是人之常情。”
未等敬軒開口,世民便手指薛舉怒罵道:“薛舉!你個卑鄙小人!有本事你與我大戰一場,何必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實在令人不齒!”
薛舉虎臉一黑,沒好氣的嚷道:“我們隴西家人相會,關你屁事!趕快滾開,不然,亂箭射死!”
見弓箭手已然聞聲張弓拔箭,隻等令下,敬軒忙起身,衝世民道:“您先請回,我自會應付。”
世民見再僵下去,自己肯定要吃虧,便怒視薛舉一眼,勒馬悻悻而去。
敬軒見世民已然安全離開,衝薛舉淡淡拱手,不卑不亢道:“不知霸王,將家母拘到這裏,意欲何為?”
薛舉嘻嘻一笑道:“不是拘,而是請,不為別事,隻為你我兩家老鄉,做個團圓,嘮嘮情感。不信問問你娘,我可曾怠慢過老人家。”
正說著,隻見一股塵土飄然騰起,三匹快馬,風馳電摯般的朝這裏衝來,薛軍頓顯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