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忙單掌舉胸道:“貧道自小在鍾南山的白雲觀出家,生性好武喜歡雲遊名山大川,遍防武林高手。
聽說新近江湖上出現個人稱天山雪狼的小俠,武功十分了得,便心生愛慕,想一睹小俠的風采。”說著,衝敬軒投以愛慕傾佩的一瞥。
敬軒見又是來找自己比武的,便欣然笑道:“改日一定領教道長的高招。”
卻見了塵麵顯愧色的擺手道:“慚愧,聽了子良兄的介紹,您不但武功不凡,而且,心性更是仁厚,貧道自愧不如,今日得見尊麵,已是三生有幸,那還有資格與您交手。”
見了塵態度誠懇,並無虛套,敬軒微微笑道:“武學浩瀚,各有所長,我也是得了些師父的皮毛功夫,在江湖上險勝了幾回,若有閑暇,還請道長賜教幾招。”
了塵像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忙說:“大俠客氣,貧道唯命是從。”
頓了一下,敬軒像是若有所思的問道:“道長才從關內來,不知那裏的情形如何?”
了塵像是滿腹憂慮的長噓口氣說:“嗨,別提了,諸侯稱帝,盜賊四起,就連身為皇親國戚的李淵都起兵太原,威逼長安。真是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呀。”
見了塵一副憂鬱無奈的樣子,敬軒自語般的嘟囔道:“他到底還是動手了。”
在此期間,徐子良一直在給托裏當翻譯,見兩人都在為時局擔憂難過,托裏哈哈一笑說:“管他漢人們咋鬧騰,來!我們喝酒。
從今往後,草原就是你們吉祥的家園,我托裏的朋友,就是草原的兒子。”說著,又將敬軒的思緒拽回到了酒上。
酒至盡興,東邊的天際已經泛出了魚肚的白色,大地開始朦朧出應有的顏色。
敬軒見已經到了練武的時辰,便衝了塵暖暖一笑,拱手道:“道長若是方便,就請在此點撥晚輩幾招。”
敬軒心裏清楚,了塵一個年近半百的人,能千裏迢迢的從內地趕來天山,不是仇人就是個武癡,若不能讓他如願,怕是要死不冪目。於是,還如趁早了結了這段因緣,也好讓他今兒安心回高昌。
了塵見敬軒主動提出要和自己切磋武藝,真有些欣喜若狂,這便是武癡們的怪癖,就是倒在高手的劍下,也是含笑而死。
晨光下,兩把長劍你來往往,上下翻舞,鏗鏘有聲。了塵不愧是‘踏雪無痕’,輕功並不在敬軒之下,一把青鋼劍更是出神入化,如同蛟龍靈蛇,是位難得的劍道高手。
練武之人,遇到高手自是別樣的興奮,敬軒漸漸摸清了對方的武功底細,便使出天山劍法的精要,給了對方兩次‘點到為止’的友好製勝。
了塵雖然是個武癡,但心性要比徐子良開闊明朗的多,雖然輸了一招半式的,不但不心生惱怒嫉妒,反而衝敬軒欣喜微笑,倒像是和師父過招一般。
真是高手相惜,敬軒也漸漸喜歡上了了塵,尤其是他輕靈若貓,踏雪無痕的功夫就令他癡迷。
於是,便索性使出渾身解數,與了塵像是師兄弟間拆招練武般的憨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