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裏略微懵愣了一下,疾忙魚躍而起,縱身上馬,提刀再戰。
狡猾的托裏,白天已經見識過敬軒地上的能耐,知道自己若在地麵打,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所以,落地後便一聲不響,先爬上馬背再說。
敬軒見他揮刀又來,微微一笑便立馬靜候,並不催馬迎戰。隻見托裏揮刀朝自己斜劈而來,大有將自己揮為兩截的架勢。
而敬軒卻是馬不動,人不動,手中的槍也不動。場上的人,以為敬軒是被托裏的氣勢給嚇傻了,不由發出一陣雜亂的驚呼聲。
然而,就在托裏刀鋒近身,錯馬而過之際,隻見敬軒疾速一個‘仰身望月’險險躲過。同時,懷中槍柄一橫,輕鬆一擊‘猛虎擺尾’,便落在了托裏的頭上。
隻聽得‘噗通’一聲悶響,托裏牆頭般的身軀,已然軟軟的滾落在馬下。
場上凝固般的靜默了片刻,便頓時發出一陣脆響的掌聲和歡呼聲。當然,裏麵也夾雜著不少唏噓和歎息。
敬軒未等烏騅住蹄,飛身落地,拋了手中槍便幾個起落,來到了托裏的身旁。
見他懵愣著兩眼,像是剛剛睡醒似的撫摸著腦袋,敬軒趕忙蹲身問道:“沒傷著你吧?”
托裏衝敬軒咧嘴嘿嘿一笑,伸手抹了把汗津津的臉,冷不丁在敬軒的肩膀搗了一拳,朗聲道:“痛快!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打。痛快!你這個兄弟我認定了。”
說著,衝默默以待的古麗思汗大聲喊道:“愣著幹啥?還不趕快回氈房陪你男人去睡覺?我和敬軒兄弟要喝到太陽升起。”
說著,又扭頭衝智盛嚷道:“快抱她回氈房呀!這事還要人幫忙嗎?”
智盛略微懵愣了一下,便興衝衝的來到古麗思汗麵前,見她臉上露出了少見的溫媚和柔情,便猛然貓腰,不顧一切的抱起古麗思汗,急急的朝著不遠的氈房跑去。
此時的場上,頓時發出了一片響徹雲霄的掌聲和歡呼聲,聲音所以響亮透徹,是裏麵充滿了統一與和諧。
多情的月,已經笑乏了清瘦的臉,將瑩弱的身子,乖乖的掛在了薄雲的後麵。
激情過後的人們,漸漸消失在氈房的近處,寂靜的慢坡,隻有那座掛滿鮮花的氈房裏,依然漫出時隱時現的歡笑。
篝火旁,托裏和敬軒開懷暢飲,親若兄弟。隻見托裏仰頭喝下一碗酒,衝敬軒暢然一笑道:“你是讓我第一個佩服的漢人,我願和你結為昆季,不知你意下如何?”
敬軒聽說,毫不猶豫的欣然笑道:“好呀!我也正有此意。”說著,便伸手拽起托裏,按照突厥人的習俗,沾酒拜月,各訴誓言。
見敬軒以突厥人的習俗衝自己行了兄弟禮,托裏滿臉興奮的樣子,雙手摟住敬軒的肩膀朗聲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托裏的親兄弟,我有五個女人,他們都是你的。”
見敬軒麵含微笑,目光溫軟的瞅著自己,欲言又止。托裏像是猛然想起什麼似的,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自嘲般的笑道:“嗨!我忘了,你們漢人不興這個。”
兩人正說著,敬軒卻警惕的朝身後瞅了一眼,隻見視線的盡處。兩條靈巧的身影,正朝這裏悄然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