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軒見大家都對降服淫賊的故事充滿了期待,依自己的性子又不愛顯擺張揚,但耐不住眾人的起哄催促,隻好勉強灌下一杯酒遮遮臉,衝大家淡淡一笑,便娓娓道來。
那是一個秋高氣爽的早晨,敬軒正準備去繁華熱鬧的鹹陽城裏湊湊熱鬧,卻見離城門不遠的護城河邊圍著許多人。輕風吹過,像是隱隱夾雜著悲涼的哭泣聲。
敬軒遲疑片刻,見那邊人頭湧動,像是又有了新的動靜。於是,便茫然的信步過去,想看個究竟。
才到近處,隻見人群開出,一個衣著整齊,身材修美的妙齡少女,被水淋淋的托出了水麵。
少女牙關緊閉,美目成線,一張鴨蛋狀的秀臉紙般慘白,包含水分的衣褲盡顯著少女曲美的線條。
一對中年夫婦,哭天搶地的跪伏在地,悲楚的樣子,像是打算悲絕而亡隨女西去。眾人在悲歎唏噓之餘,也有人在不斷地勸慰安撫著幾近暈厥的苦人。
敬軒暗暗一打聽才知道,少女昨晚被江湖人稱花無盡的淫賊給糟蹋了。少女羞氣不過,天剛放亮便隨第一批人出了城。
真是:千般珍貴女兒身,一旦失卻怎活人?左思右想無它途,香魂絕世遠凡塵。
河邊的偶遇,多少影響了敬軒的遊興。無精打采的來到一處清雅的茶館,邊無滋無味的品著當地產的秋茶,邊細細聽著茶客的閑話。
隻見一個瘦小個的書生,一臉輕薄的樣子嘻嘻一笑說:“王老八的閨女秀兒,可是咱鹹陽城裏的一朵花兒,就連整天泡在花酒裏的王公貴子們見了,都忍不住要多看一眼哩。”
話音才落,隻見一位圓臉體闊的黑臉漢,冷哼一聲,一副惋惜不平的樣子說:“花兒有吊用,還不是生在了爛泥裏。
開春那會,我好心讓媒人上門提親,收來做填房,王老頭死活不吐口,硬說姑娘還小,不想許人。
這不?人被糟蹋死了,一分錢的彩禮沒撈著,倒成閑人說笑的料子。真是有命種花,沒命享受的蠢貨。”
一位身材細條,衣著講究的白臉書生,輕搖折扇,長歎口氣,一副憐香惜玉的樣子說:“黃兄也不必說這話,隻是可惜了那丫頭,要是生在我府裏,看我咋疼她。
花無盡那廝也確實有些能耐,開春讓城南拳盛武官的謝師傅碰個正著,本想教訓那廝一番,哪成想卻著了那廝的陰道,現在還瘸著一條腿哩。”
敬軒聽到這裏,若無其事的喝下一碗茶,放了茶錢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茶館。
城南的拳盛武官,是鹹陽城內數一數二的武行名家,館主謝飛更是遠近聞名的武林高手,曾以形意五行拳威震陝西,名揚西北,江湖人稱坐地虎。
院門是敞開的,裏麵傳出陣陣鏗鏘呼哧的練武聲。
敬軒抬手敲了兩下門板,見沒反應便慢步走了進去。敲門是規矩,也是防止院裏養狗,突然衝出傷人。當然,敬軒倒不是怕狗,純粹是為了守規矩。
繞過照壁便見幾個後生手拿家夥,在專注練武,一位四十開外的方臉大漢,鐵塔般的斜坐在藤椅上,手拿精巧講究的紫砂壺,悠哉悠哉的抿著茶,目光卻閃電般的掃視著練武之人。
見進來個氣宇軒昂但卻滿臉溫笑的英俊後生,藤椅上的大漢身子微微動了一下,目光狐疑的瞅著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