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濛潔依然像愛戀自己的孩子般盯著馬看,楊爍強作輕鬆道:“我還有三個同伴。”
本以為濛潔會有所顧忌,沒想到卻隨口道:“讓他們過來麼,姑娘有的是,隻要她們願意。”於是,楊爍便衝身後揮了揮手。
剛剛爬上緩坡,就見紮布笑嘻嘻迎麵弛來,大老遠就嚷嚷:“又捕到兩隻小鹿。”
及至看清濛潔身邊是那天差點讓自己給砍死的男人,頓時像隻瘋狗似的吼道:“你還趕來?”
話音才落,就見濛潔輕描淡寫道:“都是自家人,從前是個誤會。”
紮布這才瞪了楊爍一眼,知道這家夥厲害,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又勾頭瞅了瞅遠遠跟在後麵的三人,輕搖了搖頭,便默默走在濛潔身側。
楊爍他們的到來,讓姑娘們既感到意外,又暗自欣喜,當然,最勤快的身影還數奴佤,那輕盈的步履和苗條的身段,還有那含情脈脈的眼神,都是過去的樣子。
突然冒出四個年輕體壯的大男人,讓紮布像是失去了公獅般的優勢,經介紹才知道,胖子紮布原來是吐蕃大相祿東讚的公子,而那個叫做桑坤的大腦袋家夥,是紮布的昆季。
香嫩的麅子肉,和醇厚的馬奶酒,迅速拉近了人們的距離,姑娘們也對任傑他們眉來眼去的,像是在合計飯後的活動。
濛潔像是顯得格外興奮,連連和楊爍紮布幹了幾碗酒,便對一直像狗看骨頭似盯著自己的紮布笑嚷道:“敢和他比試麼?”說著,用下巴指了指楊爍。
草原男人,硬可被對手打趴在地上,也不會在嘴上認輸,楊爍的武功能耐紮布是親眼所見,要是刀劍相向,怕是自己支撐不了幾個回合,但摔跤技術,卻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
於是,睨視了楊爍一眼,聲音淡淡道:“敢和我比摔跤麼?”
楊爍淡淡一笑,便慢慢起身,摘下寶劍交給任傑,便痛快的脫了衣裳,赤膊上陣,因為在草原生活多年的楊爍心裏清楚,一旦讓對方扯住了衣角,必是“嗤啦”脆響,衣毀肉露。
紮布像是看出了楊爍的心思,於是,也是把自個扒得隻剩件皺皺巴巴的內褲,露出胸腿的卷毛,挑釁似的兩掌一拍,便來到了空地。
身上沒有跤衣,褲子和腰帶又是草原人忌諱抓扯的地方,赤膊對陣,那隻有靠氣力和技巧取勝,兩人身上都沒有能讓對方著手拉扯的地方,隻有瞅準機會,一擊得勝。
兩人相比,楊爍個頭稍高,但卻苗條了許多,因此,采用靈活移動,不斷變換招式的辦法,讓紮布手忙腳亂,而又無從下手,隻能靠兩條鬆椽似的胳膊,螳臂般急急攔擋。
身胖力大是紮布的優勢,但笨拙遲鈍也是他的致命弱點,若不能在短時間內將楊爍製服,就是人家不動手,時間久了也會把自個累趴下。
於是,紮布顯得有些焦急,很想雙手同時扣住對方肩窩,像草捆般將他摔倒在地,然而,楊爍兩手,又像是風陀螺似的,讓他根本無法沾身。
其實,楊爍早就看出了紮布的動機,隻是覺得尚欠火候,想再逗他一陣,令他喘開粗氣時再行下手。
又老牛推磨似的旋轉了幾圈,紮布肥胖的臉上,已經浸滿豆大的汗珠,馬熊似的胸脯鼓動得像個吃力的風箱。
於是,楊爍腳下微微打了個趔趄,故意露出破綻,紮布便乘機雙爪猛伸,像鷹擊狡兔般朝他雙肩抓來。
然而,雙手才沾到身上,就見楊爍突然使出“雙風灌耳”的招式,猛然磕開紮布的雙臂,同時近身,肩靠腋下,一個“神仙背山”,便將紮布肥胖的身子草捆般摔滾在地上。
周圍,頓時想起一片叫好聲和女人銀鈴般的嬉笑聲。
見紮布的身子,笨拙的翻滾了一下,但沒能坐起,楊爍便笑盈盈過去,伸手拽起,拍了拍他肥厚的肩膀,欲言又止。
濛潔麵顯欣喜的拍了拍手掌,略顯得意道:“看來,我的白馬又回來了!”說著,便將手中的汗巾扔給了楊爍。
見紮布神情沮喪的坐在石頭上牛般喘息,濛潔用手指輕彈一下他的肩膀,有點沾沾自喜道:“明兒你就帶奴佤走吧,今晚我是他的。”說著,目光戀戀瞅了楊爍一眼。
稀落的太陽,也像是明白這群男女們的心情,剛還笑紅了半麵山,轉眼間,已經催著暮色急急壓了過來,美麗的山穀開始變得朦朧模糊了起來。
久別勝新婚似的激情,讓楊爍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舒暢愜意,以至於令他的身心都隨之融化,像是連骨頭都酥軟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