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郡王妃……”院使驚慌的喚著謝橋,這是要出人命了!
謝橋身上的毒方解,虛弱得緊,看著季雲竹的模樣,唇角微揚,綻出一抹笑。
萬無一失!
“師傅……”
謝橋聽到魏青低喚一聲,抬眼望向他。他神色震驚,不知是為謝橋能解毒,還是季雲竹將要喪命,她並不關心。
“你要替他想我求情?”
魏青求情的話,望著她冰冷不帶溫度的眸子,哽在喉中。
他隱約明白,這一場局,不止是季雲竹想要謝橋的命,同樣謝橋也想與季雲竹做個了斷。
緩緩低垂著頭,蹲在季雲竹的身邊,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雙目圓睜,不過一瞬,又恢複平靜,隱隱帶著一絲自嘲。
果然啊,誰也別將誰當作傻子。
季雲竹隻怕沒有想到,他萬無一失,卻著了旁人的道。
手臂一緊,魏青被季雲竹抓住,他眼中帶著求生的渴望與不甘。
魏青輕歎一聲:“師傅,季公子願意救郡王。”
謝橋譏誚道:“不勞季公子費心,你還是先將自個醫治好。”
季雲竹聽聞謝橋決絕的語氣,掙紮著要說話,張口便是毒血往外溢,嗆得他直咳嗽。麵容因痛苦而扭曲,極為瘮人。心口的麻痹湧向全身,他僵硬的倒在地上。
謝橋好心的說道:“正好,我的毒,這裏也沒有你解毒要的藥材。”看著季雲竹變得猙獰的麵容,抽搐著要張口,微微笑道:“並非是毒草研製,可都是好東西,極為難得,全用在你身上了。五毒中,我弄了其中三種毒物,提取毒液混合在一起,再加一味藥,嗯……誤導你。”
這些手段,不止是他季雲竹會。
季雲竹牙齜目裂,凶狠的樣子仿佛要吃人一般。看在謝橋眼中,不過是垂死的螻蟻罷了,“全身麻痹了?你放心,七竅流血了,你便能得新生。”頓了頓,溫和的說道:“下輩子好好做人,別老想著害人,將自己搭進去,這滋味不好受罷?”
季雲竹胸腔中,憤怒與恐慌交織,幾乎要將他湮滅。凶狠的模樣褪得一幹二淨,哀求著謝橋。
一道道熱流自各處流出,四肢發冷,七竅流血了……
“郡……”
季雲竹抬手要抓住謝橋垂落在眼前的裙擺,指尖還未觸碰上,無力的垂落。
謝橋麵無表情,重新落座。
眾人被謝橋給震懾到!
全都在心裏重新給她定位。
之後的程序,沒有季雲竹搗亂,相當順利。
儀式完畢,謝橋身子有點發虛,便先行告退。
院使將謝橋親自送出來,恰好碰見秦驀,他臉上帶著寒氣,渾身散發著冰冷駭人的氣息。聲冷如鐵:“怎麼回事?”
謝橋看見他身後的隨從,便什麼都明白了,感激的看向薑裴,卻見他朝她淡淡一笑,帶著小廝離開。一轉頭,便見院使向秦驀賠著笑臉,抱著他的手臂:“我累了,想回去睡覺。昨夜裏,一夜未眠。”
秦驀更冷了幾分,“你一夜未眠,弄那破爛玩意兒,同季雲竹胡鬧?”
“不是……啊……”
秦驀不給她狡辯的機會,將她拎起來,塞進馬車裏,打算回府算賬。
謝橋天旋地轉,壓製下去的氣血翻湧,到嘴邊的鮮血又吞咽下去。
回到府中,還未進去,褚明衍身邊的內侍公公候在府中,見到秦驀,連忙說道:“皇上請郡王速速進宮,大慶發兵,南宮將軍帶兵攻打大周!”
謝橋變了臉色,南宮蕭?
新帝登基,各方擁兵自重的將士蠢蠢欲動,並非為褚明衍所用。此刻,大慶發兵,對他們極為不利!
而且,以目前大慶的形勢,不會輕易出兵。
難道,南宮蕭與榮親王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