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及時的懸崖勒馬，一顆心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陸知衡應該也是聽不出什麼端倪的。
回程路上傅且意一開始強撐著精神，有一搭沒一搭的同陸知衡說著話，但是她發現陸知衡對跟她說話這件事情好像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之後，她便很不厚道地一個人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靠在副駕駛座的車窗上，一路上睡得很沉很沉，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覺醒來，已經快到了……
醒來時已是黃昏時分，車窗外的天幕被火燒雲燒成了一大片爛漫的粉色，是難得見到的漂亮景象。城市的高樓大廈被籠罩在這一層漫漫粉色當中，溫暖又絢麗。傅且意醒來時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她睡覺時習慣性地會流哈喇子……
陸知衡剛才一直都在開車，應該沒有看到。
她打開車窗，看著窗外的火燒雲，心情豁然明媚：“外麵的景色好漂亮。”
傅且意笑著看向身側的陸知衡，笑意堆在眼角，她笑起來時是典型的笑眼，眼角彎彎的，嘴角亦是，她笑起來時，比起往日裏板著一張臉時要溫柔很多很多。
車子停在一個紅燈前麵，陸知衡先是順著她的話看了一眼窗外滿天的粉色火燒雲，同意了她的看法，卻並沒有表達對這個景象的任何評價，而是又看向傅且意，一臉正色地說：“你左邊臉上的口水，沒擦幹淨。”
“……”傅且意立刻伸手準備去擦嘴角的哈喇子，但是下一秒手腕便被扣住，她的手中被塞了一張紙巾。
“用紙巾，別用手。”陸知衡交代完，重新發動了車子，開過了綠燈。
傅且意捏著紙巾，一邊輕擦著嘴角，一邊嘟噥：“潔癖……”
“這是起碼的衛生意識。每天早上你醒來之後，家裏的保姆都會幫你曬枕頭，上麵，都是你的口水。”
陸知衡一句話，讓傅且意覺得臉麵都丟盡了……
原來他一直都是知道她有睡覺流口水的習慣的……隻是一直都沒有說破而已。而就在剛剛，傅且意還啐了一句，說他潔癖。
不應該……傅且意現在恨不得直接下車，不跟陸知衡對視才好。
“是……嗎？你偷偷觀察我？”傅且意問了一句，實則是為了讓氣氛暖起來。她當然不至於覺得陸知衡會偷偷地觀察她的。
他是多麼高冷的人，她在他身邊又是什麼身份，她不至於這麼不清醒。
“沒興趣。”陸知衡的回答倒是比她想象中要柔和的多，她嘴角微微抿著，看向了窗外。
因為是下班高峰期，車子行駛地並不快，在車水馬龍當中慢慢地行駛著，道路兩旁的高樓大廈隨著火燒雲一起慢慢往後退，四周都是靜謐溫暖的感覺，傅且意真希望這一刻的時間能夠靜止。
就這樣一直保持著溫暖的感覺，多好……
*
十幾分鍾後，車子停靠在了一家剛剛裝潢結束，營業沒多久的餐廳門口。
傅且意下車，看了一眼餐廳的門麵便猜到，這家餐廳的主客一定是有錢有閑的年輕人。店麵的裝修並不差，這意味著這裏的消費並不低。而裏麵又是偏向搖滾式的風格，但凡年紀稍微長一些的人，是不會喜歡這種喧鬧風格的，宛如一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