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夜色當中,傅且意靠在枕頭上,根本沒有半點睡意可言,現在她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怎麼可能睡得著?
而且,身側的陸知衡還在同她說話,哪怕不說她都會清醒很久,更何況是現在。
“你會做什麼早餐?”傅且意輕描淡寫得問,言語裏仍舊透露著滿滿的傲嬌感。
陸知衡扯了扯嘴角:“你能夠想到的,我應該都可以。”
說大話不是陸知衡的風格,如果陸知衡說可以,那便是真的可以,這才是陸知衡。這一點傅且意深信無疑。
“我想吃你沒有給顧時光做過的。”傅且意覺得自己真實作妖,何時何地都在想著顧時光這個女人,但顧時光就是哽在她喉嚨裏的一根刺,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根本拔不掉。
她聽到了陸知衡從她身後傳來的一聲低笑,他的嗓音本就磁厚,低聲笑時讓人心生蕩漾。
傅且意受不了他這樣的笑,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恩。”他竟然答應了她,他明明連理會都不需要理會她,這一點讓傅且意覺得奇怪。
她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不想跟陸知衡有半點的交流,想把他晾在一旁,不去理他。起碼,要不理這一整晚。
這麼想著,她的心緒竟然也莫名得平穩了很多,這種自愈能力,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佩服自己。
陸知衡三言兩語就能夠讓她覺得心情平和。漸漸的睡意也濃了起來。
傅且意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迷迷糊糊當中昏睡過去,第二天早上是自然醒的,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九點。
遲到是必然了......她敲了敲腦袋,從床上起身時看了一眼身邊的枕頭仍有一些塌陷,但不知道陸知衡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這個時間點他的確是應該已經起床離開了,他竟然不叫醒她......
傅且意頭昏腦漲得起身,洗漱幹淨之後下樓,看到餐桌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麵的字體硬朗穩重,是陸知衡的筆跡。
傅且意對陸知衡的筆跡其實是並不熟悉的,但是這個家裏,能在餐桌上留紙條的,也隻有他了。
“煮了排骨粥,在電飯煲裏,記得喝。”
傅且意看著這張紙條,心裏沒有來由得暖了暖,陸知衡一大早就讓她真正意義上得感覺到了一番溫暖,融化了昨晚的冰霜。
傅且意吃了排骨粥,換了衣服簡單化妝去了傅氏集團。
今天傅氏要迎接從瑞士華誠公司考察團,跟傅氏集團合作一個在瑞士建造的酒店項目。這是傅且意在任總裁的時候,第一個從國外拋出來的橄欖枝。
傅氏集團原本就不小,隻不過因為傅且意父親的入獄遭遇了一段時間的低穀,傅且意現在要做的,是在背靠著陸知衡這棵大樹的時候,好好地把傅氏扶正。
萬一有一天陸知衡不要她了,她自己也能夠立足。
防範於未然,是傅且意一直都在做的。因為她知道她不可能靠著陸知衡過一輩子,他們之間頂多就是現在這樣的情人關係,若是想要再深,她也不敢奢望了......
貪念雖然一直都在作怪,但現實又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她,不能夠再靠前了,哪怕再怎麼想靠近,因為他們認識的由頭是錢色交易,他們便不可以......
“傅總,瑞士華誠公司的人已經在樓下等您了。”公關部的經理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見傅且意在沉思,伸手敲了敲門,提醒她。
傅且意回過神來,仰頭看向了門口:“我馬上下來。”
“好。”經理關上了門,傅且意簡單梳理了一下頭發,起身走出了辦公室,在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是池魚打過來的。
傅且意見是池魚也沒有多在意,直接掛斷了。她料想池魚那邊應該也沒有什麼大事情,頂多就是陸呈洺的消息,池魚有一種對陸呈洺深惡痛絕之感,而且陸呈洺是池魚的病人,他們的聯係會比較多。又或許是其他的八卦事情,總之應該沒有什麼要緊事。
傅且意掛斷得很直接,生意比較重要。
*
等到她跟華誠公司的人交涉完畢之後,覺得有些累了,就趕緊回到辦公室裏麵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
考察組要來將近半個月,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麵,傅且意需要盡力討好對方。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親手接手這麼大的生意。在她回到辦公室這段時間裏麵,她已經安排了秘書和公關部的人去陪他們了,自己才算是能夠緩一口氣了。
傅且意一個人在辦公室睡到餮足,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她的手機在睡前開了靜音,醒來一看,發現池魚已經打了她四個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