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興她會讓我去幫忙修理水龍頭,長年的獨居讓我應付這些問題沒有任何的難處,我想讓她看到我特別的一麵,當然,那個時候,我也不懂的,這就是喜歡。
我一直覺得,這隻是一種感覺,也不可能,停留太久。
誰知道,一晃眼,就過了四年。
當我知道高家不可能去接受她時,我就意識到,我的機會來了。我也想殘忍的告訴她,灰姑娘,別天真了,門第觀念是那麼容易破解的嗎?
可是太殘忍,我習慣說殘忍直接的話,可是對於她,我說不出來。
如果沒有那件事,或許,我也不會那麼的難過,我想,對於任何一個男人而言,最大的打擊,莫過於,自己喜歡的女人,懷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
我想著當時的感受,想著她一個人無助的眼神,直到現在,還是覺得心有不甘。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可是我沒有想到,四年前,陳小佳和高子健的故事,會以她的離開為劇終。
在一次次的接觸中,了解下,我也漸漸明白,他們的故事,不同於富二代和灰姑娘的故事,他們的故事,和所有年輕男女一樣,隻是一場青春的洗禮。
唯獨讓我不甘心的,是她帶著一個猶如指甲大小的孩子,一個人離開!!她沒有找我,沒有從我這裏尋求幫助!!她是不願意信任我嗎?我,不值得她去信任嗎?
我去了她的老家,去了她曾經上過的小學,初中,高中。我不知道在尋找什麼東西,或許,我隻是想給自己一個終結。
也是無意中,我從她的一位朋友的口中得知,她想要去山區的心願。
帶著這個線索,找了一個月,終於,在雲水鎮,聽到了有人說她的消息。
昨天晚上,陳小佳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我,問我,到底能不能幫忙?
那一刻,我的心是疼的。
在她一個人躲在雲水山上的咖啡屋裏時,她是否想過,那個曾經說愛他的男人,沒有來找她。
或許她忘記了,但是我沒有忘記。
陰暗潮濕的房子裏,十幾平方的空間,一張床,一個椅子,連燒水都要用煤爐,她一個孕婦,是怎麼過來的?
豆子五個月的時候,挺著肚子擦餐桌,她一個人,又是怎麼度過的?
豆子六個月的時候,她去山上送糕點,動了胎氣,差點一屍兩命,她忘記了?
她選擇的東西,我從未說過半句不是,唯獨那一次,我發了怒火。
她願意搬進那套房子裏養胎,卻一直跟我說著謝謝。有時候會看到她的桌前放著一個日記本,我天真的想,或許,那其中,會有關於我的一二三。
我明白人肯定都會有不知足的地方,我的不知足,就是如果我能多活兩年,也想讓她和豆子在我的身邊。可是想了想,如果他們在我的身邊,看到我最為恐怖的一麵,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我想開口告訴她,隻要我開口,我知道,她一定會留下。
可是,用病情來博取同情,這也是,我不願的,如果一定要去爭取,我也想,用最光明磊落的方式。
站在海洋館的玻璃鏡前,看著我們三人的身影,我仿佛看到了屬於的我一家三口。
因為不甘心,才會去問那句話,因為不甘心,所以才想著爭取,同時也是因為不甘心,更加的渴望,她和豆子,能陪我走過最後一段路程。
我知道問出這句話對她而言有些殘忍,但是如果高子健因此會對他們母子更加的貼心,在意,我想,我也會知足了。
高子健在偷偷的籌備婚禮,我知道,我可能,根本就等不到,他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