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安拾哽咽道。
“你閉嘴!不要叫我爹爹!”重汐臉上責備之意那麼明顯。
安拾歇斯底裏起來:“為什麼!他打我,拿腰帶勒我脖子,我真的好痛,他還脫我衣服!爹爹為什麼你都要站在她那邊不幫我!”
“你!”重汐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他還罵我畜生!我說你是爹爹,他還不相信,也罵你畜生,我真的好生氣!”
“安拾...”沒等他說完,顧清清支撐不住突然倒了下去。
嚇得重汐連忙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往臥室走去!
重汐把放在了床上,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自己卻束手無策。
她的病情很特殊,運功療傷反而會加劇病情。這麼多年來,試了許多許多辦法都沒有用,唯有一種藥草也僅僅隻能緩解疼痛,而那藥草生長地遠在西天的盡頭,無盡之海。那裏凶險萬分,傳說裏麵封印著一隻上古凶獸。
那種草藥叫無崖草,百年才結一次,一次隻結兩珠。
上一次那兩珠,也是重汐摘到的,他折了眾多魔族高手在裏麵,已經也差點沒有出來。
到現在,那無崖草練成的藥丸已經用完了,而新的無崖草要兩年後才長出來。
“疼...好疼...”顧清清在昏睡中囈語著。
重汐抓起她的手緊緊地握著,似乎是要給她帶去一點力量,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看著她痛的發抖,重汐恨不得能自己替她受痛苦。
“你知道嗎?我最難過的事情就是一次次看你在痛哭中掙紮,而我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每一百年,同樣的事情就要經曆一次,這一次已經是第九次了。”重汐眼泛淚光,說的動情。
停頓了很久,他才重新說:“但這一次不一樣了,你不用等兩年了,相信我,很快你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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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拾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腦海裏一遍一遍的回放在醉紅樓的事情,和剛剛在院子裏,顧清清求她原諒,還有重汐對她的嗬斥,眼淚流的像決了堤一樣。
重汐走到她房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裏麵啜泣聲,原本打算推門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必須要承認,看著她哭,知道她被欺負,他心裏也是會有心疼的。
雖然才相處這麼短的時間,可是安拾現在隻是一個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的孩子,單純又真誠。這些東西難得而且美好,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可是他也知道這樣的後果,所以他一定要克製住自己,他可以對任何人心軟卻唯獨不能是她。
隻是重汐忘了,這世間,很多事情都可以靠意誌克製住,隻有感情,是如何也克製不了的。他自己也以為自己克製的很好,可是每一次和她相處的時候,那些自然流露出來的情感總是連他自己都發現不了。
推開門,趴在桌子傷的安拾一看見重汐就立刻別過頭去。
重汐慢慢走過去在她身邊身邊坐下,也不說話,似是在想如何開口。
安拾本來就在氣頭上,自然也是不想和他說話。
良久,重汐才說:“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在意顧清清嗎?”
安拾一聽來了興致轉過頭問他:“為什麼?”
“因為她救過我?”
安拾想了想發現了什麼不對勁:“你騙人!她說過從她一出身,你就一直在幫她了,是什麼時候救你的!”
“你現在還小,什麼都不知道,你要知道,人生在世,都是有前世今生的。人上輩子死去,這一輩子才會出生,然後周而複始,這叫輪回。我幫她,關係她,是因為她上輩子救過我。”
“她救過你,那為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呀?”安拾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