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月嬌連忙勸說:“阿戰,你就讓魏衡幫你看看吧。”
能讓山醫主動出診,在圍山村是上趕著都趕不到的好事,何況魏衡還是圍山村幾個年輕山醫裏醫術最好的一個,已經快趕上他爹的醫術了。
齊戰還想拒絕,卻見齊搏走近了沉吟道:“既然人已經來了,你便讓魏衡看看傷勢吧。”
知道大哥嘴上不說,心中還是非常擔心自己的,否則也不會一大早風塵仆仆地趕來,齊戰也不再拒絕。
掀開棉被,將右手抬至胸前,被雪狼咬傷的傷口雖然已有愈合的趨勢,卻仍讓人看得觸目驚心,見到傷口上塗著的一層暗黃色碘伏,白露兒才想起早晨忘了給齊戰重新消毒傷口了。
魏衡仔細打量傷口後,驚訝地出聲問道:“這是楊山醫幫你處理的?”
齊戰瞥了白露兒一眼,淡淡望向魏衡:“可是傷口處理得不妥當?”
魏衡搖了搖頭:“沒有,隻是我沒想到,楊山醫的醫術竟如此高明,這塗抹的不知是何種草藥,竟沒有包紮也能使傷口快速愈合。”
聽到魏衡誇讚自己的醫術,白露兒倒沒覺得有什麼,畢竟誇她醫術高明的人太多了,她已經聽得耳朵起繭了。隻是想著魏衡的話,錯了兩處,第一她沒有塗抹任何草藥;第二正是因為包紮了才會導致傷口感染惡化,無法愈合。
對了,還有一點,被狼咬傷最致命的不是傷口本身,而是破傷風與狂犬病。
魏衡又接著問道:“你近日可覺得怕水、怕光、怕風?”
聽魏衡這麼問,白露兒便發覺圍山村的山醫對於狂犬病竟也有所了解,許是因為技術有限,所以無法治愈。
齊戰搖頭道:“沒有。”
“唉……”
魏衡突如其來的歎息讓齊搏心頭一緊,急忙問道:“可是我弟的傷情有什麼問題?”
“抱歉,令弟的傷勢應當並無大礙,隻是我沒想到楊家的醫術竟高明到這般地步了,虧我魏家還自詡圍山村醫術第一……有些失落罷了。”
白露兒得意地睥睨炕頭坐著的齊戰,早說了她的醫術比楊、魏兩家都高明吧,這回他齊戰信了吧。
齊戰突然開口道:“並非是楊山醫幫我醫治的。”
“不是楊家?”不僅是魏衡,連齊搏與林月嬌都被齊戰的話弄得一頭霧水,圍山村除了魏家、除了楊家,還有哪家會醫術的?
“嗯,那人不願透露姓名,我應允過她,因此不便多說,既然那人的醫術在楊、魏兩家之上,想必是不想招惹是非,遭受無妄之災,還請你保密。”
魏衡萬分想從齊戰的臉上找出一絲撒謊的蛛絲馬跡,卻無功而返,圍山村當真有人的醫術淩駕於他們兩家之上?那人是誰?又從何處學來的醫術?那人的醫術究竟高明到何等地步?
越想,魏衡越是興奮,卻又想到齊戰所說,那人怕遭受無妄之災,因此不願透露身份,頓覺被徹頭徹尾澆了一盆涼水……
“此事我會幫忙保密,隻是……如果有機會,我非常想見一見那位前輩,討教醫……”
白露兒突然發現魏衡有些不對勁!
肥胖的身子搖搖欲墜,魏衡摸著炕便猛地一屁股坐了下去,正常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一片,一手捂住胸口,似喘不上氣來一般,滿臉痛苦之色,額上、頸上沁著淋漓的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