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啟月國,桃夭將燕清銘關在她的一座別院裏,卻將血鬱悒和風趕去完成軍務,還不準他們進入別院,把血鬱悒氣了個半死。

桃夭還是暗地裏幫天啟帝處理政務,最近天啟帝的身體越來越差,太子已經開始在蠢蠢欲動,百裏家那邊也開始有所行動,風帶領的魔教繼續跟百裏聯係密切,程慕雪也已經收集到江湖中各大門派的各路信息,相信到時候也不會有什麼岔子。

馬不停蹄地忙了近半個月,也將燕清銘冷落了半個月,這日晚間,桃夭派人去叫燕清銘。

留香苑,桃夭暫住之地,因為一直暗藏於京都之中,這別院裏本來就隻有幾個心腹,還怕出現紕漏被人發現,四處換地,住得時間是少之又少。

燕清銘在這裏住了半個月,卻一次都未見過桃夭,又不敢亂走,惟恐惹怒了她,後悔莫及。所以老老實實在自己所住的小院子裏熬了十多天,終於是等到她的消息了。

“公子請。”一個引路的侍女將燕清銘帶來留香苑的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就福身告退了,離開時不由又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

看著侍女離去時的眼神,燕清銘不由苦笑了下,這些人看他的樣子不會是將他當做那個什麼什麼了吧。

其實也不能怪那些侍女們,燕清銘不知道這留香苑是桃夭的私人地盤,沒有允許誰也不準進去,血鬱悒和風都不例外。這院中的侍從都是常年呆在院子裏伺候的,自然知道,所以去傳話時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了燕清銘好久,再說他這相貌,就是將他當做公主的小情人了也無可厚非啊。

站在門口,燕清銘躊躇了下,不敢推門進去。

此時,房中突然響起錚錚的琴聲,琴音冰冽,曲音中掩不住聲聲悲切,絲絲離仇。

“磨蹭什麼,還不進來。”裏麵響起冰雪般的聲音。

進了屋,一抬頭,發現房間甚為寬敞,陳設不盡奢華卻有股莫名的大氣。丈遠處一人坐於案前前麵擋著綢簾,人影有些模糊,燕清銘望著這個身影,眼也跟著模糊起來。

“進來。”琴聲不止,那個冰雪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燕清銘撩起綢簾,進到裏間,燭光晃個不停,卻足夠讓燕清銘將她看個清楚了。

但見她全身著火紅衣裙,束發絲帶隨兩頰落於腰際,十指撥動琴弦,卻好似心不在琴中。

忽地,她一掌打在琴上,琴聲戛然而止。緩緩從案前站起來,望著站在綢簾邊的燕清銘。

燕清銘呆呆地望著那張幾乎夜夜出現在他夢中的豔麗容顏,鳳眼、挺鼻、薄唇,眉間赫然一血紅火焰形標記。

麵如冠玉,目似冷星,抬首間竟令日月失輝,雖說“薄唇寡情”,但那上勾的唇卻笑得溫和,似冬去春來,乍暖時候。

一身熟悉的鮮豔錦袍,細腰盈盈一握,姿容絕豔,猶勝那羞花照月,牡丹盛放。

“炎……真的是你……”燕清銘甚是激動,上前兩步,卻又突然想起什麼,尷尬的停在那裏。

桃夭勾了勾唇,看著燕清銘似是輕歎:“你身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