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離見沒人主意他,伸出手貼在鼻涕娃兒的胸腹處,暗暗渡些真氣過去,為其療傷。真氣在鼻涕娃兒周身流轉幾個周天,見無大礙,便收回真氣,靜等思思汲水回來。
那邊的丁明被街坊攔著,忿忿不平,抽冷子還用小腳踹了那乞丐幾腳,這才作罷。
南若離等了一陣兒,見思思還未回來,就讓丁明過來看著鼻涕娃兒,準備起身去尋那思思。剛站起身子,就見思思提著個破桶,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趕忙接過水桶,提到鼻涕娃兒身前。那些個老一輩兒的人依舊指著那躺在地上的乞丐,數落他如何如何不通人性,如何如何畜生一類的。南若離撓了撓頭,也不敢搭話,就讓站在不遠處的小家夥們過來,囑咐他們趕緊去尋郎中之後,才空下功夫仔細打量著思思。看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是否與她見過,正想得出神兒,丁明卻撞了撞他的肩膀,隻聽丁明道:“誒呦,小若離是不是想媳婦兒了?幹嘛盯著人家女娃愣看啊!”
南若離趕忙擺手,羞惱道:“明兒姐,你說啥呢!”
思思也聽到這話,耳根兒子都紅透了,卻依舊裝作淡定地為鼻涕娃兒擦拭著。
丁明哼哼兩聲:“是麼,你不是思春是什麼?”
“我隻是覺得這女娃我以前好像碰到過,可是又覺得兩人的年級有些不對,所以才出神兒呢!”
“哦?真的麼?那你為啥覺得你們兩個見過呢?”
“唔,那時候我還沒有名字,在做乞丐的時候遇到一個小姑娘,她就稱我為‘小先生’。這一次,這女娃也叫了我一句‘小先生’,所以就好像把她們兩個弄混了!”
“喲吼吼(二聲),沒想到你小時候就有心上人了啊!”丁明取笑道。
“明兒姐,別鬧!你沒看這裏還有傷者呢麼,嚴肅點!”南若離惱羞成怒。
那思思豎著耳朵聽了丁明與南若離的對話,自然知了事情始末,心情也平定下來,輕輕的為鼻涕娃兒擦拭著麵龐。
過了兩盞茶功夫,郎中背著小藥箱急匆匆趕來,為鼻涕娃兒把了把脈,見其隻是外傷,沒有重創,叮囑幾句,敷了些藥,連診費都為要,留下一副藥方,又匆匆離去。
期間街坊們感謝幾句,應了聲以後若是感冒風邪了,必定尋他!郎中笑笑:“百無禁忌,百無禁忌,哪有自己說自己得病的!都是苦哈哈的老實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
又過了一刻鍾,衙門的衙役趕到這邊宅子,抓起這倒在地上的乞丐,衝街坊言語幾聲,知了還有魁首在外還未落網,應允幾句,便帶著思思和已經醒來的鼻涕娃兒回衙門複命。
街坊門見事情已了,也都聚成一堆,趕回家裏,還有的也趕回家準備出攤。
南若離與丁明回到客棧,坐在椅子上,倒了兩杯茶水,權作休息。
“小若離,你是不是看上你口中的那個小姑娘了?”丁明冷不丁的問。
南若離正在喝水,一聽這問題,沒有忍住,一口水噴了出去,怒怒的擦了擦嘴,狠狠的盯著丁明,不一會兒便敗下陣來:“其實也不是,就是當初我答應過那個小姑娘,若是我有了名諱,就要告知與她!”
“誒呦?你那時候幾歲啊?”丁明好奇道。
“唔,也就是四年前的事情,那時候我應是九歲!”南若離有些出神兒,似是想到那個叫他“小先生”的女娃。
“噗”這次輪到丁明吐水了,愣愣地盯了南若離一陣,才道:“你果然是妖孽,九歲無名,而且九歲就能情竇點開,姐服了,徹底服了!”
南若離有些氣惱的撓了撓頭,最終還是沒有打理丁明,隻是看著客棧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你我亦言不曾相識,卻又語已曾相識,韶華還剩幾許,歲月為何惆悵,隻道緣不至,情未開。
西京郡西城。
一名黃衫少女坐在客棧頂樓,手持香茗,靜靜打量街上來往人群,似是想要從中找到哪個人,問他一句;“小先生,你今日可有了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