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村長不得已忍痛說道:“抬屍體的,每個人給五塊錢,過年多分五斤豬肉。”
這麼一說,還真出來三個人,跟著我爹一起把棺材抬進祠堂,然後抬著屍體放進了棺材裏。
我趴在門口看著裏邊,兩眼突然猛地睜大了起來,因為我居然看到本來放著擔架的地麵上,居然出現了一道濕漉漉的人形濕印。
我爹他們準備好一切之後,趕著烈日,烏壓壓的一夥人拉著裝屍體的棺材向村裏的那座老荒山而去。
本來這屍體就屬於無主的屍體,葬在林家祖墳裏肯定是不行的,眾人一商量,覺得還是在山上找個地埋了吧。
午後的陽光,炎熱無比,那屍水不大一會就順著棺材板的縫漏了出來,走一路流了一路,滴滴答答的,不算多,但那屍水滴落的聲音,聽了竟然能讓人在烈日下感到陰寒。
一群人趕著車,扛著鐵鍬,到了山上,匆匆挖了個大坑,把棺材埋了進去,最後我爹叫其他人先走,留下我和我爹找了幾塊磚頭壓在墳頭上。
那幾個抬棺材的本來就不情願,聞言就火急火燎地下了山,等人走後,我爹從兜裏掏出一遝黃紙,用火柴點燃了,待那些紙錢燃成灰燼之後,他跪在墳前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之後這才下了山,路過水庫的時候,他又對著水庫磕了幾個頭,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也沒多問。
回到村裏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晚霞籠罩半邊天。
我爹沒回家,而是帶著我,拿著鐵鍬去了村裏祠堂。
祠堂門一打開,那股子屍臭味依舊濃烈,我爹叫我拎著土籃子站在一邊,他在那殘有屍水的地麵上開始挖。
祠堂的地麵是泥土地,我爹三下兩下的就在殘留屍水的地麵上挖出了一個大坑來。
我一直不敢說話,生怕我爹挖出點啥來,可事實是我想錯了,他隻是想把那些沾了屍水的土挖走,然後在倒掉。收拾妥當好給鄉裏鄉親們一個交代。
可挖了挺大個坑,依舊能看到潮濕的土壤,我爹急的滿頭大汗,渾身不停的打著哆嗦,直挖了一米多深,那印子依舊還在。
最後不得已他像是應付了事一樣,扔下鐵鍬不挖了,帶著我把那染了屍水的土倒掉,又在外麵地裏挖了一些新的土壤把坑填上。
這一切完畢之後,天已經墨黑,我和爹直接回家了。
第二天公雞剛開始打鳴,奶奶就爬起來開始做飯,最近幾天我姑姑特別安靜,一直獨自待在屋裏,沒出過門。
一家人忙活了一個早上,吃了早飯,我娘和我爹又下地幹活兒去了,我則是來到村東頭找我的好哥們林小虎和他商量一下準備去城裏打工的事宜。
來到林小虎的家,他正和林二州在門口嘮嗑,林二州是二丫的表哥,也就是常奶奶的外孫子。
林小虎見我來了,打招呼道:“小七哥我聽說那屍體被你家給埋了?”
我點頭,說道:“是啊。那屍體可臭了,拉拉一道呢。”
林小虎聽完,嚇得夠嗆:“我也聽我爹他們說了,說可臭了。說搞不好還要詐屍呢。”
“詐屍多沒意思啊,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我爹昨晚挖開了祠堂的地麵,那臭水滲的可深了。而且在裏麵還有一個人的屍印,可邪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