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流像是掉入了滾燙油鍋裏的水一般,在人群中炸開了花,原本剛剛平定下來的人群一時間又再次亂作一團,這個時候,那五個黃金緊身衣的家夥再次跑到大廳中央,站在那兩個手指發電的人身後,再次做出拉弓射箭的姿勢,這一次並沒有之前的那般慢條斯理地瞄準,射擊。
而是快速地重複著抽箭,搭弓,射箭三個動作,而隨著那“繃、繃、繃”的連續聲響,原本就已經被電流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的士兵們,剛剛露出頭來,便被那射過來的無形之箭射死。
這下子,穆雷這邊原本高昂的士氣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而逐漸低迷了下來,處於山寨外圍的士兵,被裏麵跑出來的士兵推搡著不得已折返了回去。
現在山寨裏麵,除了穆雷自己,再有的就是那些沒有來得及跑掉,而被射死或電死在那裏的士兵們的屍體。
穆雷目光平淡地掃視著身後的這一切,臉上沒有一絲驚恐與憤怒,這與他之前眾人所知的火爆脾氣毫不吻合。他隻是提著大刀,站在大廳門口,看著那幾個長相怪異,手段同樣怪異以及那些圍站在穆霜身邊的一個比一個怪異的家夥們。
“怎麼了?嚇著了?哈哈哈哈!”穆霜看到自己的哥哥如此的一副表情,倒是一臉的難以遏製的興奮,放肆地在大笑著。
“瞧瞧,瞧瞧,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雲王莊主主,哦,不對,雲王莊已經不複存在了,或者說這位應該是黑雲寨寨主,啊!黑雲寨也是名存實亡了。”穆霜邊說,邊似苦笑地數述著穆雷曾經的身份。
“現在,我或許更應該貼切地稱呼你為……喪家犬才對!你說是不是?啊?”穆霜的每一句嘲笑像一根根削尖了頭的釘子一般,狠狠地插進穆霜的耳朵裏。生疼,卻又難以拔出來。
“你和那個沒有判斷能力的穆飛雪一樣,不過慶幸的是,那個老東西比你命好,早早地歸了西天,現在任由別人怎麼罵他,他也不會聽到,反倒是你,捧著一塊看上去華美的蛋糕卻不知道該怎麼吃掉,放在那裏任由其變質長毛,穆家一代,到你這一輩上,我看算是到了一個完結的時候了。”穆霜一字一句清晰刺耳地說著,穆雷沒有回話,隻是低著頭站在外麵,靜靜地聽著。
說累了,穆霜幹脆停下來,看穆雷的動靜。但後者卻似乎僵在了那裏一般,除了風吹衣擺的動靜之外,絲毫看不出這一個活人。
穆霜看著穆雷,剛才的笑漸漸開始褪去,表情變得嚴肅,他感覺到了什麼,也明白到了什麼,雖然自己已經與穆雷不再是兄弟,但穆雷這自始至終的動作,到現在他方才想明白是什麼。
在小的時候,穆雷和穆霜最羨慕的就是自己的父親穆飛雪給他們展示的穆家祖傳絕學——驚雷,一招製敵的華麗招式,引得九天巨雷瞬間毀滅周圍的一切,其範圍大小由施用者自己隨心改變,可大可小,大可摧城掠池,小可以一敵百。
雖然這個招式兄弟兩人都見到過,但卻一直沒有真正得到父親的親傳,直至父親穆飛雪去逝,後來就再也沒有人使用過這個招式,外麵傳言穆雷天資愚鈍沒有學會,而穆霜不是莊主不能擅傳,以致使得驚雷失傳。
“你可以侮辱我,嘲笑我,但絕對不允許你嘲笑父親,他對你的愛曾經引得我種種的嫉妒,但你卻不知,你自幼體弱,對外的打打殺殺,對於你來說隻會給你憑添傷害,而習文來說可以讓你以後以理治天下,父親把雲王莊交給了我,但內地裏曾經聯絡各地,推你為雲王莊內莊主,本意以我外你內,我打拚砍殺,你治民利民。但你卻沒有理解,直至如今,當你的火把在父親的屍骨上燃燒的時候,你卻不知道,父親把驚雷的圖譜留給的是你。如今,你自作孽,祖輩的驚雷絕對不能讓你一個沒有人性的畜生來繼承。”
穆雷的話,真正如驚天霹靂一般,直打得穆霜從頭到腳底陣陣發抖,不管是真是假,眼前在穆雷身邊開始慢慢實體化的閃電卻不是假的,這正是驚雷的初始,待到驚雷完成。穆雷隻稍一個抬手,那麼任由自己這塊兒小地方是天神護佑,也難逃化為焦土這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