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白駒鎮,再望前走了約三公裏的路程,在唐天和張楠兩人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岔路口,一條指向唐天最熟悉不過的金孔雀府邸,當初用水泥鋪就的充滿奢侈與豪華的路麵一直延伸到山拐彎處。
別一條路指向楓葉鎮,那是唐天在來的路上經過的一個可以被忽略不計的小鎮,這座鎮子與再往前走的楓枝鎮並稱“雙楓鎮”再往前走就全是實驗室,教授的勢力範圍了。
似乎一切距離都顯得那麼地簡短,當初唐天離開實驗室一路上的磕磕絆絆,而當自己再次回來的時候卻發現,當初自己認為費盡一切周折到達的目標——位海別墅,此時卻不過隻是幾天的功夫而已。
也難怪教授會派人出來找自己,第一個任務接下來離開實驗室就用了那長的時間,換到任何人的頭上,都不會往好的地方想。
“天快亮了,再走一段距離,我們就到楓葉鎮了,到時候我們先休息一下,晚上再走吧。”唐天看了看張楠,清秀的臉上略微帶著一絲疲憊。張楠沒有說什麼,隻是順從地點了點頭,衝著唐天笑了笑。
這微微的一笑,卻讓唐天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表的負罪感。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望海村也不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而張楠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現在自己唯一能心安的就是自己並沒有對望海村的鄉親們食言,一路雖然驚險,但總算還是安全地帶著張楠走了過來。
其實,這麼長時間以來,唐天開始慢慢地對自己的身世產生了一次又一次的懷疑,他記得小時候爺爺不止一次地告訴過他,他的父母是死於一場火災。但是內心深處卻總有一個結一直解不開——直至今日,那些曾經立案偵查過的警局卻都一直沒有對外公布過偵查的結果。
而自己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一個死了的人了,自從自己上次在大街上引火燒身,當著眾人的麵倒在自己的火中的時候,那個唐天就已經成為了過去,而今天的唐天雖然有著曾經的外表,但卻是一個憑借去完成一些暗殺的命令來謀生的殺人工具。
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明確地與實驗室方麵脫離了關係,但這樣長久下去,總歸不是一個辦法,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去走,而自己現在卻是身無所長,帶著張楠以後的生存無疑會成為一個新的問題。
雖然心裏如此想著,但表麵上唐天卻裝作一臉的輕鬆,暫時沒有任何表麵上的牽掛的唐天幹脆拉起張楠的手,邊哼著歌邊往楓葉鎮的方向走著。
楓葉鎮和楓枝鎮原本是一個大小與白駒鎮規模等同的鎮子,但由於後來教授的私人介入,使得其中的一部分分離出來成了近教授的一派,而另一部分卻始終主張遠離教授的控製,雙方進行了不下數十次的戰鬥,始終難解難分,最終不得不以鎮子中間的首任鎮長當年栽種的一棵楓樹為界,上為楓枝下為楓葉。
而作為離白駒鎮最近的楓葉鎮,自從那次的事件之後,但凡與實驗室有任務關聯的人,都會被視為敵對,所以一般實驗室的人都會選擇從楓枝鎮落腳,然後搭乘去往白駒鎮的車直接繞過楓葉鎮。
所以唐天選擇在楓葉鎮落腳,是不會引來實驗室方麵的人的注意,而且這樣也可以保證張楠的安全。
當兩個人翻過最後一個山嶺的時候,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到白駒鎮諾大的身影此時正籠罩在太陽升起時所映照在上麵的金黃和桔黃色中。
“再有兩步咱們就可以到達楓葉鎮了,到時候好好休息,你也肯定餓了吧。”唐天說著,看著張楠。
借著清晨的陽光,金黃色的光澤灑在張楠的臉上,因為長期的走動而略顯緋紅的臉頰因為陽光的照射而顯得更加誘人。
一時間裏,唐天忘記了自己該要去做什麼,隻是楞楞地看著張楠,而張楠也一臉好奇地看著唐天。
“你又怎麼了?”張楠好奇地看著唐天。
似乎被一下子看穿了自己的心事一般,唐天顯得有些不太自然,不過借助於太陽的光,一臉的金黃色,隨著唐天因為陽光照射而半眯著的眼睛,倒是讓張楠沒有那麼輕易地看穿唐天的心事。
兩人在山嶺上小歇了一段時間之後,再次啟程趕往楓葉鎮。
當太陽從初時的桔黃變為此時的金黃的時候,兩個人走在路上的身影被太陽拉得越來越短的時候,兩個早已經饑餓,疲憊交加在一起的人終於看到了向著白駒鎮方向高高豎立起的仿古式牌樓,牌樓中央的大匾上,燙金書寫三個大字“楓葉鎮”
而楓葉鎮上來來往往的村民,雖然大都以異樣的眼光看著這兩個外地來的年輕人,但再怎麼看,也不可能將那些不可能的威脅強加到這兩個看上去滿臉風塵,疲憊不堪的少年身上。
雖然大都以怪異的眼光掃視著眼前的這兩個小孩,但都沒有做什麼防備,任由他們大搖大擺地走進楓葉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