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發誓。”張楠的話和表情容不得唐天再有任何的退卻,隻能舉起右手匆忙發誓以表決心。
見到唐天如此做為,張楠也沒再多追究。而是轉過身去走到崖的邊上,看著望海村,昔日裏村裏來來往往的人此時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曾經寫滿望海村村民智慧與汗水的望海村現在已是滿目瘡痍。再在這個地方留下去隻會給自己平添更多的傷痛,海風每次身邊路過都會帶著一絲悲傷和淒涼。
“走吧。”張楠沒有回頭,仿佛是在對那些徘徊在望海村久久不願離去的望海村村民的亡魂說,“奶奶,您和村裏的村民們好好在這裏呆著,現在再也沒有人能來打擾你們的生活了,孫女與你們陰陽相隔不能再多去盡孝,隻能每年的這個時候回來看看你們讓你們看到孫女生活得很好。我會把那個畜生給我們村裏帶來的傷害加倍還給他,到時候,我會讓他親自到那邊給您老下跪。”張楠的話伴著海風從望海崖升起一路飄蕩到望海村的上空,來回盤旋著,久久不能消散。
回到望海村,唐天兩人將散布在村裏各處的村民的遺體收拾到一起,火化了,兩人站在熊熊燃燒的火堆跟前,看著那些曾經熟悉的麵孔在灼人的大火中化為滾滾濃煙升到空中。又被海風吹散,化為了無有。唐天靜靜地跟著張楠在望海村來回又走了一遍之後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望海村踏上了去往位海別墅的路。
在望海村和在月龜島上耽擱了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此時的唐天著急地趕去完成自己的任務而好回實驗室複命。而跟在自己身後的張楠除了緊緊地跟著唐天,卻是一片茫然。雖然聽奶奶說過自己的父母在自己很小的時候便去了位海別墅闖蕩謀生,但連父母現在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除了兩張當初父母結婚時候留下的照片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方法可以知道現在的他們會是一個什麼樣子了。兩人並著肩走在蜿蜒而上的小路上,小路下方不遠的地方就是當初將自己衝向大海的滾滾江水。
“對了,當初你們救到我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一個矮個子。”唐天突然想到當初自己在掉下水的一瞬間將那個混混的頭目也帶下了水,路上看著江水又想起了當初的情景。
“沒有啊,當初就看到你一個。”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張楠略微有點喘不過氣來。看了看頂在頭頂的烈日,兩人索性在路邊的小山坡上找了一處樹蔭鑽了進去。
“先歇一會兒吧,現在太陽這麼毒,你這身體可是吃不消的。”唐天看著張楠坐下後,也坐在張楠的身邊,從隨身帶著的背包裏翻出一個水壺遞給張楠。從未走過這麼遠路的張楠此時早已又累又渴,唐天送來的這壺水順著自己幹得快要冒煙的嗓子順流而下的那種感覺簡直太舒服了。幾口水下去,疲憊的身體漸漸又有了知覺,張楠擦了擦嘴,把水壺又遞還給了唐天。“我們什麼時候到位海別墅?”張楠看著剛接過水壺也正在往肚裏猛灌水的唐天,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當初出來的時候,一路上連打聽帶摸索。隻知道順著白駒鎮出來的那座橋延著那裏的那條路穿過一片森林差不多就到了。但現在,那座橋在什麼地方,我都還沒有發現。”唐天說著,四下裏望了望,但看到了除了周圍的樹和山之外,就是那條上看不到頭,下看不到尾的無名江河了。
“那我們這沒有目的地亂走,走到什麼時候才算是個頭啊。”張楠抱怨著,“這才剛開始,你就支持不住啦。”唐天逗著張楠,“誰說我支持不住啦,走就走,誰怕誰啊。”張楠起身,連身後帶著的土都沒有去拍,後麵帶著塵土造成的狼煙一路小跑地往小路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