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其後的是從宮中挑選出來的內侍和宮婢,手持團扇,玉瓶,香爐與花籃,一眼望去,好看之極。
在萬眾期待之下,裴然騎在一匹高大的白色駿馬之上,緩緩的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他今日穿著一身大紅的親王禮服,袖口處鑲繡著騰雲祥雲,腰間束著金絲蛛紋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墨色的頭發束起帶著鑲著玉石的赤金冠,修長的身體挺得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如同神抵。
躲在窗戶後麵偷看的姑娘們頓時心跳都漏了半拍。
這樣的如意郎君,真是頂頂絕佳的春閨夢裏人啊!
那個顧無憂,真是積了幾輩子的德才能嫁給他呀!
哎呀,真是羨慕死了!
此時的顧無憂,正穿著押金鎖玉的大禮服,帶著珠光璀璨的頭冠,坐在鋪著大紅錦緞的床上,等這裴然來接。
黃嬤嬤替她整理著衣飾,臉上雖然在笑,眼淚卻不停的往下掉。
顧無憂雖說是她的小主人,可在她的心裏,卻同她親生的孩子一般,沒有什麼兩樣。
如今看著她出嫁,就像看到了小春出嫁一般,滿心裏又是高興又是感概與不舍,這眼淚便怎也忍不住了。
顧無憂拉了她的手,微笑道:“嬤嬤別哭了,您和小春又不是不隨我一同過去了,咱們以後,都會在一起的。”
“是啊,娘。”
小春拿了帕子給黃嬤嬤擦眼淚,道:“您要是再這麼哭下去,待會兒引的姑娘的眼淚也下了來,花了妝可怎麼辦?”
黃嬤嬤趕緊接了帕子擦幹了眼淚,笑道:“是了,今兒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
正在此時,門外樂聲大起,歡呼聲如雷。
黃嬤嬤與小春相視一眼,笑道:“來了!”
顧無憂被永寧她們扶著站了起來,隻覺得滿頭珠翠直壓的她脖子也快抬不起來了。
這古代結個婚,也真是不容易啊!
這一場繁瑣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了月上柳梢頭,終於,賓客散盡,合衾酒也飲過,新房裏隻剩下了裴然和顧無憂兩個人。
顧無憂有些緊張。
這是要到重頭戲了麼?
上輩子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這一下子心裏,還真是有些慌呢。
對了,教引嬤嬤說,我為新婦,按規矩得先給夫君更衣才行,話說他這袍子扣子這麼繁複,該從哪兒解啊······
裴然看著她這一副懵懵的樣子,嘴角挑起一絲笑意,問道:“你在想什麼?”
顧無憂脫口而出。
“想怎麼給你脫衣服!”
話一出口,她便反應了過來。
媽呀,我在說什麼呀!
兩團紅暈頓時不由自主的彌散了滿臉。
裴然看著她紅霞飛滿,唇邊笑意更深,眼神瑩亮的靠了過來,故意伸開了手臂,說道:“夫人的要求,為夫當然是要滿足的,來吧。”
顧無憂皓白如玉的耳垂,立刻燒成極薄的緋紅色,咳了一聲,一臉正經狀的去解裴然領子上的金扣。
為什麼解不開······
她臉上滾燙,手下更是忙亂了起來,搗鼓了半天仍是沒弄明白,看著裴然眸中的笑意,賭氣的撒了手。
“不解了,這扣子定是壞了!”
裴然瞧著她那賭氣的模樣,忍不住失笑,清水似的眼眸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扣子上輕輕一按,便解開來了。
顧無憂:“······”
居然是暗扣!
那你不早說!
裴然不慌不忙的解完了扣子,脫去了層層外衣,隻著一身雪白中衣,隱隱約約的勾勒出一身完美緊致的線條來。
顧無憂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裴然揚起唇角,似是想笑。
“好了,現在,該我給你更衣了。”
啊?
顧無憂怔怔的還未反應過來,裴然已將她壓在枕上,細細的親吻,另一隻手摸索著,去解她的衣帶。
並蒂花燭在頭頂默然高燒,逐漸有些模糊不清起來。
花能解語,玉能生香。
顧無憂隻聽見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越來越大,直到占據了整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