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鑒的話讓房劍卿很是受用,他笑了兩聲後才道:“這倒不是房某人臨危不亂,隻是我在那個女人一進稷香館的時候就已經看出這是事先布置好的表演。”
秦西鑒也摸不清房劍卿說得到底是真是假,但一記馬屁卻毫不耽擱地送上:“房大人洞若觀火,明察秋毫,屬下佩服!”
“西鑒兄,這三個人的表演天馬行空,不像是小岩莊班子的風格,你老實交待,這三個人是哪裏來的?”
“大人真是慧眼如炬,這三個人確實不是小岩莊的。前段日子,我乘坐馬車經過雙林鎮的時候,就聽到外麵傳來陣陣如雷的喝彩聲,便讓車夫停車。下去一看,才發現有個馬戲班子正在一塊空地上表演雜耍,外麵觀看的人圍了裏三層外三層。我便也湊湊熱鬧,擠進人群當中看了一會兒,這才發現這個馬戲班子的成員多是些胡人,所以表演的雜耍和戲法與我們中原不同,都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每一個雜耍結束,圍著的人就會喝彩聲雷動,我也被深深吸引,一直站在那裏沒有離開。等他們的表演告一段落、人群散去之後,我便找到了班主,想要請他在我的壽辰時到小岩莊來表演助興。一開始那個班主就是不同意,直到我開出了他難以拒絕的價碼,他才終於勉強答應下來。”
“這麼說來,現在在台下舞劍的女子都是胡姬了?”房劍卿一麵看著下麵激烈驚險的刀光劍影一麵問秦西鑒,“要練成這般劍術就要下多年的苦功,兩個人還要配合默契,真不知道要揮灑多少汗水。”
“這兩個俱是西域胡女,年紀都不大,年齡小的那個才十四,從出生開始就在這個戲班子裏。原本戲班一直在長安那裏活動,後來老班主死了,換了一個老板後才往洛陽這邊過來。這兩個胡女不僅有一身技藝,而且頗有幾分姿色,兼具異域風情,可以說是色藝雙絕,是這個雜耍戲班的台柱子。”
“西鑒兄,你要是能讓這兩個胡女加入到小岩莊的班子裏,那你的家班在洛陽一帶就能算是首屈一指了。”房劍卿捋著自己頷下的胡須道。
“大人高見。實不相瞞,我已經和現在的班主聊過了。雖然這兩個胡女是整個雜耍戲班的台柱子,不過班主說了,忍痛割愛也不是不可能。現在價碼已經談妥,等雜耍班子接下來的表演結束以後,我就和班主定立文書,把這兩個胡女納入到小岩莊的班子裏。以後房大人可要多來小岩莊指點一下。”
如果說剛剛劍舞的表演將整個壽宴的氛圍推向一個高潮的話,那麼接下來這個秦西鑒花了重金邀請過來的雜耍班子表演的幾個雜技就讓壽宴愈發熱烈起來。
這個雜耍班子裏的胡人身體柔韌性極好,爆發力也很強,做出了一連串驚險動作,總是讓稷香館裏的賓客們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
等到雜耍班子的演出節目全都結束以後,到場的賓客們幾乎都已經飲酒飲到酒酣耳熱,宴席的氛圍也更趨向於隨意。時不時有賓客站起身來走到其他幾案敬酒。房劍卿所在的那張幾案成了全場的焦點所在,圍在那張幾案邊敬酒的人群幾乎沒有減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