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陸一偉心情糟糕到極點,他不想回家,可不回家又能去哪裏?如果不打算成立公司,或許還有閑錢再買棟房子,現在一下子變成了窮光蛋,想都不敢想。
他突然想到牛福勇在縣城還有一套房子,一直空著,牛福勇偶爾才去住一次,他打算開一次口,畢竟一個人自在些。打定主意後,他掏出手機打給牛福勇。
牛福勇依然那樣豪爽,道:“我早就讓你過去住,你偏不。成了!你過來吧,正好我在家。”過掉電話,陸一偉直赴牛福勇家。
牛福勇家位於縣城北,這一帶屬於新開發的地塊,周邊並沒有多少人居住,倒也清靜。不像自己家那塊,人多不,環境衛生極差,屬於典型的老城區。
南陽縣屬於沿河穀建設的城市類型,整個縣城綿延在魏水河兩側,四麵環山,和東瓦村一樣,就像個甕,山的那一邊還是山,好像永遠走不到盡頭。
陸一偉爬上三樓,牛福勇穿著紅秋褲一邊看電視一邊喝著啤酒,日子過得好不自在。
“來,快坐!正好我一個人閑得無聊,今晚好好的喝。”牛福勇豪爽地道。
陸一偉脫掉外套,換上鞋,坐到沙發上先吹了一**,才道:“你不在村裏,跑到這裏幹嘛?”
牛福勇道:“今我剛下來的,縣裏有一筆款還沒撥給村裏,我這不是要討賬來了嘛。”
“哦。”陸一偉道:“村裏最近的情況怎麼樣?還有那個新上任的書記梁道義又有什麼動作?”
牛福勇道:“村裏一切正常,那狗日的李恒生一直不交接,村裏的賬務我不能動,競選前承諾下的,都是我個人掏的腰包,這村長當得窩囊。你梁道義?才去了一段時間,也沒什麼大動作,我邀請他吃過飯,他給回了,可是我發現他與郭凱盛來往頻繁。”
陸一偉聽出些端倪,又道:“徐青山又有什麼動作?”
“徐青山?他能有什麼動作,正窩著一肚子火生悶氣了,前晚上我們還在一起喝酒,扳倒個魏國強,又來個梁道義,後者比前者更不是東西。”牛福勇道。
“嗯。”陸一偉隱隱擔心道:“這個梁道義可不是善茬,他是從公安係統出來的人,你一定要防著他點。另外,你也不要和徐青山走得太近,此人太過狡詐,我怕你被他利用了。”
“陸哥,你就放心吧。”牛福勇不以為然道:“他徐青山什麼人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心裏跟明鏡似的,我不會那麼傻,任由他擺布。至於那個梁道義,他不給麵子,我他媽的也不給他麵子。”
“別!這事要從長計議。”陸一偉道:“包括你要和郭凱盛奪煤礦之事,也不能蠻幹,隻能巧取。你不要傻不愣登的衝在前麵,一切都要先保護好自己。你不要忘了,誰當初要往死裏整你,他背後可是張樂飛和劉克成啊。”
“嗯。”牛福勇喝了口酒道:“這事我已經想好了,待到明年合同到期,我先與他接觸下,他要是不終止合同,我立馬組織村民上訪,告他狗日的。隻要郭凱盛一倒,其他人也就跟著進來了。”
陸一偉對牛福勇這一做法還是肯定的,道:“對,這屬於村集體的事情,不是你牛福勇一個人的事,就應該由村民一起解決。記住,你必須給我完玩好好的,我可不希望你有什麼閃失。”
聽到陸一偉關心自己,牛福勇心裏暖融融的,道:“這世上除了我老婆,也就你最關心我了。來,幹了!”
有一**酒下肚,陸一偉道:“福勇,如今我不在北河鎮了,我真的很擔心你,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要親戚沒親戚,要朋友沒朋友,遇到個啥事也沒商量的人,萬一真有什麼事情,我都覺得對不起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