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血紅甲胄的第八軍在鮮血的映襯下,更是渾身如火,奔跑進來,可以看到,每一伍的士兵都不多,建製不全,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之色。
又有兩匹馬走了進來,正是白熋和白熾。
隻見白熋滿臉怒容,嘴裏大聲嗬斥著,聲音被重重的馬蹄聲音掩蓋,不過看白熾垂頭喪氣的模樣,似乎受到了白熋的責罵。
林蘇站在隊伍後麵,看著眼前的一幕。
直到第八軍全部進入營寨之後,第十軍才挪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
白熾之前帶走了足足七伍的人馬,三萬五千餘人,再看現在,一個個人耷拉著臉,拖著沉重的步伐,臉上更看不出絲毫的表情,有的隻是滿臉的疲憊、頹廢、和悲傷。
七伍人員損失慘重,回來的隻有三分之一,大多數人,卻是已經慘死在這一戰中。
第十軍剛剛組建,組建完成才不過幾天,就損失了大半人馬,如此情況,落到朝堂之上,必然又是一番口誅筆伐,白熾的軍長位置,隻怕難以再坐下去了。
整個營寨陷入一番沉寂當中,偶然中,可以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哭聲,想必是好友或者親人在這一場大戰當中慘死,更多的人,則是一連茫然。
這些人都是練氣境,到了這個境界,大多都殺過人,但是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看到這種屍山血海,一時片刻,也是難以接受戰爭的殘酷。
林蘇坐在營帳當中,忖思著今天的事情,想著其中的得失利弊。
“林隊率!”
這時候,外麵傳來呼叫聲,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傳令兵站在營帳之外,當即起身問道:“什麼事?”
“副統領請你前往帥帳!”
“哦?”林蘇眉頭一皺,點頭說道:“好,我馬上過去!”
簡單整理一下儀容,大步走出營帳,心中忖思:“白熋現在讓我過去做什麼?難不成還是想要獎賞我?”他心中冷笑一聲,白熋之前接二連三的為難他,又怎麼會來獎賞他,想必是有什麼事情要來問他吧。
走出沒有兩步,隻見邱房也從不遠處的營帳走了出來,見到他也是一呆,隨即笑道:“好巧!”
“好巧!”林蘇問道:“你也去帥帳?”
“是,也不知道這白家兩兄弟有什麼意圖,過去看看再說!”邱房毫不在意的說道:“讓我們兩個都過去,想必也是問我們一些事情。”
“我也是這麼想的!”林蘇一笑:“若是問起今天的事情,怎麼說?”
“如實說就是了,我們的確沒有逃走,的確是在巡視,隻是大軍過河之時,正好巡視到了月河!”邱房狡詐的一笑:“我們出營,是白熾批準的,莫非他還想要借此懲罰我們?那樣豈不是在打他自己的臉麼?”
林蘇嗬嗬一笑,想想也是,他們出營,是白熾批準的,又不是擅自離營逃走,再怎麼怪,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帥帳前,士兵進入通報之後,兩人這才進去。
帥帳當中,八位伍率全部都在,見到他們進來,隻是看了一眼,隨即低頭默不作聲。
白熋雙手叉腰,站在那裏大聲嗬斥道:“一群蠢豬,如此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要你們何用,今天一戰,就損失超過三分之二的士兵,第十軍剛剛組建,就遭遇如此慘重的損失,你們一個個都該砍頭問罪!”
那些伍率耷拉著腦袋,沒人敢做聲,更不敢反對。
“功勞功勞!”白熋重重的拍著桌子,怒聲道:“一群新兵蛋子,操練不足半年,就能接連獲勝,你們都能耐了,玄天神國的士兵是吃素的,不殺你們啊!我們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兵也都是幹瞪眼的,對方那麼弱我們都打不過,還要讓你們過來逞凶鬥狠,你們一出麵,對方就土崩瓦解,不堪一擊了,你們不是在揚我國威,是在打臉,打我們朱雀神國的臉,打我們赤翎軍的臉,如此雕蟲小技,就讓你們一個個上鉤,你們如果不是我的麾下,我真想讓你們一個個死在那裏,也好給後來者一個警告!”
白熋罵了一陣,這才將目光投向了林蘇和邱房,冷哼一聲:“一群白癡,妄為伍率,都七老八十的人,見識甚至都不如兩個隊率,要你們何用!”
聽到白熋的話,幾個伍率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林蘇和邱房,眼中閃爍出一絲恨意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