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察覺到自己語氣不對,秦楚急忙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林千蘭語氣淡然,看了一眼秦楚:“嚇到你了。”
“難怪師父教我調製的胭脂對你傷口無用,原來你臉上傷口如此之深,是誰如此惡毒,竟然用毒刃劃傷你的臉,可惡!”葉融雪歎息一聲,若非那一道刀疤,隻怕林千蘭的容貌絕對不在她之下,美貌醜陋,中間隻隔了這一道傷口。
林蘇一言不發,看著駱羽,隻見駱羽滿臉凝重,一張老臉幾乎貼到了林千蘭臉上,似乎在嗅聞什麼,片刻之後方才說道:“這是毒舌草之毒,能治,不過需要一段時間,還要將這一塊毒肉割去。”
“割肉,那豈不是要比現在更加難看?”葉融雪翻了個白眼。
駱羽扭頭瞪著她:“我怎麼不知道她是要恢複麵容,若是不能恢複麵容我割什麼肉,讓你好好跟著老夫學習你不學習,偏偏調製什麼胭脂,這點基礎東西都不懂,真是丟了我的老臉!”
葉融雪也不著惱,咯咯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師父你老人家手段非凡,既然這麼有把握,那就快治吧,我們都擦亮了眼睛等著要看師父你的手段呢!”
“唉,氣死我了!”駱羽悶哼一聲,轉頭從藥箱裏麵拿出一把鋒利小刀,對林千蘭說道:“我要割你的肉了,別叫,你一動我控製不住刀勢會劃傷你其他地方的皮膚,萬一劃到你的眼睛,老夫可沒那麼大能耐給你換眼。”
“我知道了,你動手吧!”林千蘭看著那明晃晃的小刀,神情淡然,竟似沒有絲毫擔心。
“老頭兒,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再嚇到了人!”
駱羽回頭狠狠瞪了一眼葉融雪,嗬斥一句,隨即轉頭開始在林千蘭臉上動刀。
臉上割肉,如此疼痛絕非尋常人能夠忍受,尤其是那小刀一刀一刀切割,摩擦傷口,更是令人難以忍受,還要保持麵部平靜,不能牽動肌肉,如此一來,更是難上加難。
駱羽也怕林千蘭不能承受,劃了一刀,立刻住手,觀察林千蘭神情,見她臉色平淡,好像割掉的並非自己身上血肉一般,暗暗讚歎一聲,再沒顧忌,接著行刀。
帶著青黑之色的血液順著半邊臉頰滑落,襯托她像是鬼魅一般,林千蘭額頭逐漸泛起一絲汗水,臉色卻依舊平靜,一動不動坐在那裏,任憑駱羽不斷用刀切割麵容。
一塊青黑血肉掉落地麵,帶著一絲腥臭,林千蘭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塊溝壑,就像是被妖獸一把抓掉了一塊血肉般。
駱羽刀勢非常之快,隻是短短半柱香時間,就已經將中毒血肉割掉,留下一道更加醜陋猙獰的傷口,隨即從藥箱拿出一瓶藥粉,仔細灑在傷口當中,直到藥粉將傷口完全堆滿和臉部持平之後,方才蘇了口氣:“好了,這是生肌粉,等到這藥效完全融化,就能長出新的血肉,到時候再用你的胭脂擦拭一段時間,傷疤就能完全消失。”
“多謝駱藥師!”林蘇緊繃的心情頓時放鬆,沉聲說道:“這期間可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不用了,在藥效完全化掉之前,不能洗臉便是,尤其是這幾天,連擦臉都不可以,不能出汗,等生肌粉完全轉為黑色,藥效凝固,這才能夠簡單擦臉,但也不能大力牽動傷口!”駱羽交代一句,轉頭問道:“林蘇,你什麼時候去我煉心殿,我們好開始!”
林蘇遲疑一下,看著神色平靜的林千蘭,沉聲說道:“駱藥師,再有幾天便是登天門,而且我想等我朋友傷勢好轉之後,再去煉心殿!”
“好,我等你!”駱羽答應下來,轉身不再停留,提著藥箱就離開了。
林蘇上前一步,附身看著林千蘭臉上那一道依舊掛著血絲的傷口,心中大痛,柔聲說道:“千蘭,跟我回去吧,這裏荒無人煙,若有什麼危險,我也不能知道,跟我回宗門,到了那裏才能確保安全!”
林千蘭美眸盯著他,忽然用手指沾了一滴掛在臉上的血珠在身旁桌麵寫道:“忽然感覺你像一個人!”
“誰?”林蘇心中激動,急忙問道。
“林蘇!”
林蘇臉上浮現一絲笑容,當然知道他說的此林蘇不是彼林蘇,低聲說道:“我就是林蘇,走吧,跟我回去。”
一旁葉融雪和秦楚看在眼中,不明所以。
林千蘭眼中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味道,良久方才緩緩搖頭。
“為什麼?”林蘇忍不住問道。
“呆子,林小姐現在不能說話,何況宗門有規矩,外來人員不能輕易入門!”秦楚低聲提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