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日光終於自雲層中灑落下來,映照天地,浮現一片光亮!
溫暖光芒之下,隻見山腳下秦嶺被捆龍索捆綁,在他麵前,是一個大鼎!
嶽陽一手提著秦嶺,望著雷雲山上,獰笑說道:“秦楚,這是斷魂鼎,隻要將秦嶺放入鼎內,斷魂鼎就會放出斷魂火,炙烤你爹靈魂,讓他痛不欲生,最終靈魂化為灰塵,消失天地!”
嶽陽說著,提著秦嶺身體猛地扔到斷魂鼎內,刹那間,隻見斷魂鼎內浮現宛如煙塵一般綠色鬼火,將秦嶺身體籠罩進去,一股陰森力量不斷自鼎內浮現,焚滅。
“啊!”
驟然進入斷魂鼎,本已昏迷不醒的秦嶺陡然發出一聲慘叫,驟然睜開雙眼,渾身抽搐扭曲,張大嘴巴,發出尖銳嘶鳴。
淒厲慘叫自鼎內傳出,秦楚發瘋一般,拚命撞著身邊鼎壁,然而他乃是諸輪境強者,身體骨骼極為堅韌,靈力被封,隻剩下單純力量,幾下碰撞,雖然撞得頭破血流,卻是沒有受到多少傷害。
秦嶺麵孔扭曲,宛如厲鬼,這斷魂火焚燒之下,即便是想要昏迷都不可能,承受這斷魂火焚燒,整個人都想發瘋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極為殘酷。
山上,林蘇絲絲摟著秦楚,不讓她衝下山去,直到最後,秦楚哭的軟軟萎頓倒地,這才放開手來,望著山下幾若鬼魅一般秦嶺,眉頭緊皺,心中湧起一股衝動,想要下山大開殺戒,卻又被他強自按捺,他若是膽敢下山,不等他出手,立刻就會被大力斬殺。
就在此時,忽然隻聽林牧低呼一聲,舉目望向遠處天空,神情驚疑不定!
“怎麼了?爹?”林蘇疑惑問道,看向那片天空,卻沒發現什麼異常。
“有高手過來!”雷獅緩緩開口:“一共六人,兩名玄王境高手,不過其中一人似乎生機薄弱,隨時都會崩潰,魂消雲散!”
林蘇聞言,眉頭頓時皺緊,一人生機薄弱,莫非是有人受傷向這邊逃來?
“不對,這氣息,有些熟悉!”林牧沉吟觀察,不敢確定。
短短一炷香後,隻見遠處天空一輛車架緩緩自天邊出現,一隻鵬鳥拉車,飛速靠近!
“雲鵬!是師父!”
林蘇聽到父親驚喜呼叫一聲,目光一閃,看著那飛衝過來的車架,心頭浮現一片希望。
“下山,跟我迎接你師祖!”林牧低喝一聲,抓起林蘇和秦楚向著山下急衝而去。
聽到林牧師父過來,秦楚臉上頓時泛起陣陣光彩,看著山下倍受苦難的父親,心如刀絞!
“何方朋友經過!”
司馬皓雲聲音從下方傳來,顯然也被這兩股強悍氣勢驚動,不敢怠慢,出言詢問。
“司馬皓雲,我師弟林牧可在此處?”
天空,鵬鳥座駕當中一聲清冷叱喝,隨同雲鵬一同緩緩降落,就在距離司馬皓雲僅有百丈距離之處停下。
“師父,弟子林牧接駕來遲,還請恕罪!”
林牧帶著林蘇、秦楚兩人飛速自山頂衝落下來,落到車架前麵,當即跪下,激動說道:“不肖弟子林牧,叩見師尊!”
“你還認我這個師父!”蒼老的聲音從車架內傳出,帶著一股不滿。
車架門開,幾人魚貫而出。
當先一人見到林牧,嗬嗬一笑道:“林師兄,別來無恙!”
“林師弟,一去經年,也不傳個消息回來,師父可沒少念叨你。”又一人笑著走來。
“師父還在生你的氣,一路上沒少怪罪你,說你要不是遇到危險,都不肯給他老人家傳個消息,這次過來,說要好好責罰你!”
林牧聞言,虎目當中頓時浮現一層淚水,定定的看著車架大門。
終於,門內出現一個垂垂老者,滿頭白發,容顏蒼老,若非身邊一個中年人扶著,似乎就要摔倒,正是九龍宗四長老聶宏遠!
“師父!?”
林牧看到聶宏遠,不由大吃一驚,連忙跪行向前,驚聲問道:“師父,你……您怎麼……”
聶宏遠身邊的中年人沉聲說道:“林牧,師尊被人偷襲,受了重傷,本在殿內參悟生死禪功,若非得到你的消息,斷然不會出關。”
林牧聞言,身軀一顫,重重叩頭,大聲說道:“弟子不孝,竟然不知師尊受此重傷,還連累師尊為我千裏奔波,請師尊責罰!”
聶宏遠看了一眼林牧,昏暗的瞳孔中透露出一絲欣慰,緩緩開口說道:“八年前你不辭而別,隻留下一封書信,一個音訊也不傳回,莫非真當我不管小蘇病情嗎?該罰、該罰!”聶宏遠嘴裏說著,卻聽不出絲毫威嚴:“家務事,我們回頭再說,小蘇呢?怎麼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