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鶴發童顏之人,赫然就是金光殿四長老司馬皓雲。
司馬皓雲兩眼低垂,看不出喜怒,隻是靜靜看著秦嶺,令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思所想。
見司馬皓雲不說話,秦嶺和背後長老不敢起身,心中忐忑不安。
“秦嶺,我交代你的事情,完成的如何?”
足足有半柱香時間,司馬皓雲方才淡淡問道。
“四長老,接到消息之後,秦嶺不敢怠慢,立刻帶人來到孟荒遺族捉拿林牧等人,卻不料此人狡詐,早有安排,將林蘇送到了雷雲山,我隻抓住了林牧一人,本想來到雷雲山再次抓捕林蘇,卻不料雷雲山上雷獅大人曾欠林蘇一個人情,承諾林蘇,隻要他們在山上沒人能動林蘇一根汗毛,我不敢進山拿人,反而被雷獅大人將林牧也討要了過去,隻能將人遍撒雷雲山下,隻等他們離開雷雲山,立刻捉拿!秦嶺無能,請四長老責罰!”
“哦?”司馬皓雲聞言,微微訝異:“那林蘇能耐不小,竟然能讓雷獅欠他一個人情,你可知道是什麼人情?”
“不知道!”
“哼!”司馬皓雲重重一哼,似乎極為不滿,抬頭望著雷雲山上,接著說道:“我讓你滅了孟荒遺族,你卻隻抓了林牧一人,現在,甚至連林牧也沒能留下,陽奉陰違,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秦嶺不敢,隻是孟荒遺族數十萬人,都是無辜族人,不能因為林蘇一人犯錯,而牽連全族,我心中不忍,鬥膽向四長老請求,繞過孟荒遺族族人,隻殺林蘇、林牧幾個主犯!”秦嶺背後冷汗遍布,打濕了衣衫,低聲解釋。
“數十萬人?”司馬皓雲一聲冷笑:“你是在嘲笑老夫心狠手辣草菅人命嗎?區區蟻民而已,銘天死了,就算拿數百萬人陪葬,也不為過。”
“秦嶺不敢!”秦嶺心頭急促跳動兩下,想不到數十萬人性命在此人眼中,竟連螻蟻也是不如,此人心思殘酷,比之邪魔猶有過之。
“聽說你女兒也在山上?”司馬皓雲再次問道。
“是!秦嶺教女無方,竟然和凶手林蘇產生感情,逃出千幻門,和林蘇一起進入了雷雲山!”
“嘿嘿!”司馬皓雲目光再次落在了雷雲山上,語氣冰冷,森然說道:“銘天之所以戰死,也是因為你女兒秦楚,你以為讓他藏到雷雲山上,我就無可奈何?”
秦嶺心中一驚,急忙說道:“不,四長老不要誤會,秦嶺絕無此意。”
“無此意?”司馬皓雲陰沉一笑:“我看,你正是此意!”
“四長老,屬下有事稟報!”
這時候,狄啟思忽然大聲說道。
司馬皓雲目光一冷,突然出手一掌扇在狄啟思臉上,冷冷說道:“沒規矩,我與你門主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
狄啟思好歹也是諸輪境高手,然而在司馬皓雲麵前,卻是連抵抗勇氣都無,任憑對方一掌扇在臉上,登時一個趔趄,臉上迅速浮現五道紅印。
“四長老,屬下可以作證,秦嶺對金光殿有不臣之心!”狄啟思急忙解釋。
“哦?”司馬皓雲目光落在狄啟思臉上,冷冷說道:“說!”
“狄啟思,你!”畢高峰大怒,就要指責,然而司馬皓雲翻手一掌拍在臉上,登時倒飛數丈,張口吐血。
“四長老,當日青雲台上林蘇和銘天少主一戰,本來銘天少主已經占據上風,就要殺死林蘇,結果林牧說他乃是九龍宗之人,隨後林蘇殺死銘天少主,秦嶺懾於九龍宗威名,竟然不管不顧,任憑林牧帶著林蘇及其族人離開。這是其一,隨後,秦嶺女兒秦楚逃出宗門,秦嶺害怕四長老過來責怪女兒,放任不管,任憑秦楚跟隨林牧離開,可見他心中早已對四長老不滿,這是其二。秦嶺帶我們到孟荒遺族,屬下曾勸說秦嶺依照四長老吩咐,盡殲全族,秦嶺卻說做人留一線,可見秦嶺是在擔心九龍宗,為自己預謀後路,這是其三。到了雷雲山,秦嶺毫不作為,隻憑一隻妖獸傳話,就放走林牧,坐失良機,這是其四。由此可見,秦嶺早已對四長老不滿,陽奉陰違,不軌之心昭然若揭。”
“狄啟思,你混蛋!”畢高峰撐起身體,勃然大怒:“四長老,門主隻是不願因此引起九龍宗和金光殿不和,不敢私自主張,絕無此意!”
司馬皓雲神態冰冷,看著秦嶺,淡然說道:“你很好,可以跟我回山,做個斷事!”
這句話明顯不是在對秦嶺說,而是一種威脅,一種看透一切的狠辣。
“謝四長老,屬下一定忠心耿耿,唯四長老馬首是瞻!”狄啟思大喜,急忙表述忠心。
“秦嶺,你可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