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唐崆差點將她侮辱了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她心中充滿的卻不是恐懼,而是遺憾,遺憾再不會有一個天神一樣的男子從天而降來拯救她。
可是命運弄人,還真的有個男子從天而降了。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要跳出來,她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來拯救自己的天神,可是奈何被封了穴道,怎麼也看不到,隻能看到那人的背。
心中有小小的失望,不是白衣啊,她閉上眼睛,等到那人用床邊的帷幔裹著她將她抱起的時候她眼中的人終於與她心中的人影重合。就當他是好了,哪怕是一個夢也行,起碼自己能夠自欺欺人地再一次受他的庇護。
可是清遠為了保護懷中的她受傷了時候她卻終於醒轉,的確他,不是他。
但是她突然又迷茫,心中的那個他到底在哪兒?當聽到那些黑衣人喊清遠的時候,她終於明白,她可以見到他了,所以那一刻她狂喜,毫不猶豫地就將刀子逼到了救命恩人的脖頸。
她就是要見他,一刻也不能等,就是要見他!哪怕沒有理由,哪怕見麵已經沒有必要,哪怕現在他們已經是敵人。
可是當她下馬看到唐家堡的大門時突然又猶豫了,他真的就在這扇鐵門後麵嗎?要不要見,見了又能如何?他都已經那樣決絕地拒絕自己了。所以她聽了東伯的勸,等著,卻並不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隻要想要給自己編一個見他的理由,好讓自己顯得並不是那麼狼狽。
見了,終於還是見了,他的身上已經有了不少傷痕,而且著的已經不是白衣,那一刻她才真正知道她的白衣天神真的已經不在了。但是看到他眼中的悲憫她突然又不甘心起來,憑什麼這樣的男子卻不喜歡她。
“入畫,你來了,快,快將他們統統都殺掉,他們要搶我的唐家堡!快點幫我,幫我啊!事成之後我爹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可是事先打破沉默的確並不是他倆中的一人,而是被縛在一旁的唐二。
果然還是唐二敗了,這條扶不上牆的死狗!入畫眼中冷光一閃,心中的怒氣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對象,臉上的莊嚴沒了,憂鬱也沒了,徒留了瘋狂。
她不再看向連城,而是徑自走向唐二身邊,嘴角勾起,換了一個曖昧不明的笑,語音溫柔,像是情人間的低喃,“你爹真的不會虧待我嗎?”
唐二覺得奇怪,入畫看起來有些不正常,但是他手下的人已經全軍覆沒,現在唯有寄希望於這個同盟了。於是他低聲哀求:“真的,我保證,我爹馬上就要回來的,隻要你肯幫我一把,你就是我們唐家最大的恩人。”
“啪”清脆的一聲響,卻是入畫結結實實給了唐二一巴掌,她撫掌輕笑:“這一巴掌還你那天對我的輕薄。”
唐二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女子,麵頰上火辣辣地疼,但還是忍住了腹中的怒氣,如果一巴掌能讓她泄憤的話,那麼他也就忍了,隻要她肯幫他。“入畫,對不起,真的,我那天喝多了,手賤。”
“哈哈。”入畫笑得仿佛很開心,卻也很失態,認識她的人都曾將她的儀態驚為天人,卻不知她也可以這樣惡毒地去懲治一個與她有隙的敵人。院中的人均靜悄悄,大家各懷心思,沒有一人上前阻止。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響,“這一巴掌你是替你那個禽獸老子挨的,他算什麼東西,也敢打我的主意!”
此語一出,唐二麵如死灰,在場諸人也均訝異,難道唐崆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嗎?清遠也訝異,隻是沒想到她會將自己受辱的事情親口說出來。
“你是不是還指望著那個禽獸來救你,然後你們裏應外合將唐離他們一網打盡,然後趁著我們人匹馬困的時候將我們也一舉吞並?”入畫的聲音很柔,很輕,像是怕嚇著了唐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