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有人喚他,一隻白皙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嗯?有人說小姐讓他進去喝茶?他驚詫當場,仿若大夢初醒,仿若浴火重生,收了心,定了神,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置身一片花海,眼前有幾間清雅小舍,門上牌匾書有娟秀的“梅園”二字。一個十四、五歲丫環打扮的俏丫頭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也正是牌匾的下麵,似笑還嗔地看著他。
“呃……姑娘,你家小姐讓我……讓我進去喝茶?”他努力從腦海裏搜尋剛剛聽到的話。
“你這人,人家都叫你半天了卻還在神遊天外。對啊,我家小姐體恤你,還不快快隨我來?”說著,那丫頭轉身跨入門內。
他急忙跟著,邊走邊回頭望了一眼門外的梅林,問:“姑娘,現在是六月,為何這裏的梅花卻開得如此繁盛?”
小丫頭抿嘴輕笑:“公子有所不知,我們梅園的梅花經年不凋呢。”
“哦?竟有這等奇事。”
“嗬嗬,我先問你,此地屬於峽穀山間,本應濕冷,你可有感覺?”
“隻覺春風拂麵,梅香撲鼻,並未覺著冷。”
“這不就對了,這樣一個地方什麼不可發生呢。”
“哦,可是……”
“別可是了,這園子裏還有很多你沒看過的奇景呢?”那丫頭說著順手指了指前麵不遠處,“看那裏,你可識得那是什麼花?”
他順著丫環所指看去,竟是瞬間再也邁不開半步。真不敢相信眼前那些紅的、白的、紫色的花正濃烈地綻放著,因為它們就是傳說中的天雨之花——西域曼陀羅!據說見到這種花的人都會感到愉悅,它包含著洞察幽明,超然覺悟,幻化無窮的精神,正因為如此,很多西域教派都將其尊為聖花。這種花在中土很少見,自己也隻曾有幸在父親的好友薛神醫那裏見過曬幹的花瓣而已。可是現在它們實實在在地開在眼前,而且還是這麼多株。
這梅園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呢?他不禁開始懷疑,為什麼自己從沒聽說過還有這樣一個地方?它,雖然深處山間,卻一點不不顯冷清,隨處可見家丁丫環忙碌卻淡然的身影;它,雖然外觀並不張揚,卻也典雅大方,亭台樓榭往往別具匠心;它,最特別的還是園中所植的各種名貴花卉,除了西域曼陀羅竟還有曼珠沙華、相思草和鬱金香。可想而知它的主人也定非庸俗之輩。
“嘻嘻,怎麼樣,連公子?果然不虛此‘隨’吧?”那丫頭看到他震驚的樣子,竟是有意打趣他的暈暈乎乎地跟隨人家來到此地的舉動。
他尷尬地笑了笑,“當然,當然,嗬嗬……對了,姑娘怎麼稱呼啊?”
“叫我鹿兒就好了。”
“好的,鹿兒。”
“好了,我們趕快走吧,不然小姐該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