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路長歎了一聲,伸手將皂鶯攬入懷中,柔聲道:“別再擺出個強勢的樣子了,你是我的什麼,這個問題已經沒有答案了我的生命中已經不能沒有你,你是什麼我就需要什麼”
皂鶯居然難得地在他懷裏沒有掙紮,而是皺了皺小巧的鼻子,微帶鬱悶地道:“那你還要去救陳圓圓?她真的那麼美?我不是已經用劍舞將她打敗了嗎?”
我暈,說了半天,你還以為我是為了她的美色而要去救她,鄭曉路差點一頭載到大海裏去
“以前我娶大妹、娶馬祥雲,沒見你這家夥出來吃醋,這次吃什麼藥了?”鄭曉路忍不住問道
皂鶯從他懷裏掙出來,呸道:“陳圓圓能和她們兩人比?她們和你有深厚的感情,但陳圓圓和你不過一麵之緣,你就願意為她去冒險,我就不服你不過就了她的美貌,好啊,你要不要我再來一次西河劍器,再來把她打敗一次”
“咳,別鬧騰了,我的皂鶯”鄭曉路強硬地將她抱住,雙手使力,讓她掙紮不得,才認認真真地道:“我救她,隻為萬民,不為美色,你的西河劍器還是留著幫我殺敵”
漆黑的夜色裏,一隻兩萬人的大軍正穿州過縣,瘋狂地向北疾奔
這隻軍隊行軍極快,全軍兩萬人無一人叫苦,無一人掉隊,每一個人都提起全部精神,沒日沒夜地向北狂奔,有趣的是狂奔中還能隊形不亂
為一將,正是小馬馬祥麟,這次他留下張鳳儀和馬庭立留駐石柱,自己傾石柱全部白杆兵,穿山過嶺,有如神兵一般向北京而來
白杆兵的腳程極快,再加上天下最強的山地能力,他們專門繞開有官兵和農民軍糾纏的地界,專走人力難行的山區密林,因此隻用了十來天,就走了一半的路程了
但是白杆兵越趕越心急,已經沒興趣再在山林中隱蔽,前麵是一個大平原,平原中間乃是有名的開封城,白杆兵對著開封城直挺挺地衝了過去,連彎都不想拐一下
反正需要渡過黃河才能繼續向前,小馬認為開封城非常艱苦難攻,應該還在明軍手裏,相對治安可能比較好再加上白杆兵與官兵的關係糾纏難明,官兵並不一定會向白杆兵出手,所以他想從開封城的渡口渡過黃河
剛在平原上行了不久,前方斥侯回報道:“將軍,前麵是開封城了,但是……城下一片汪洋,全是黃色的泥水,我軍前進不能,好像是……黃河決堤”
小馬一陣鬱悶,他故意選這條路走,但黃河決堤是怎麼個情況?
“去,找個本地人來問問,究竟怎麼回事,問問他還有哪裏可以渡黃河”小馬心急火撩地令道
不一會兒,一個正在逃難的生被白杆兵抓了過來,這生顯然是開封城中人,也不知道是水難來之前還是來之後跑出來的
這生一被抓到馬祥麟麵前,立即跪下哭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叫我將軍”小馬皺眉道:“我不是大王”
那生啊了一聲,滿臉驚駭地道:“將軍帶的是朝廷的兵馬?”
“算是”小馬心想,用官兵的身份比較容易打聽事情
沒想到這一聲答應,那生立即雙眼血紅,大罵道:“原來是朝廷的兵,我和你們拚了”他雙目圓睜,張開十指,有如鬼爪一般撲上來,就想和小馬拚命
旁邊的白杆兵趕緊把他一腳踢翻在地,罵道:“你這生瘋了麼?”
那生躺在地上哭道:“殺才官兵,打不贏闖王,就開堤放水,搞得黃河泛濫千裏,死人無數,你們這是做孽啊”
那生邊哭邊罵,小馬這才知道,原來數月之前,李自成以一百萬大軍圍攻開封城官兵彈盡糧絕,明知不敵,於是河南巡撫高名衡、巡按禦史嚴雲京、開封推官黃澍三人合謀,派人在馬家口決黃河堤,以大水退了李自成的賊兵但是大水過處,淹死士民十萬餘,羅汝才和張獻忠的軍隊被這一淹,也死了好幾萬,簡是人間慘劇
這一下倒行逆施,天怒人怨,開封附近平民加憤恨官兵,擁護李自成於是大水退後,李自成一戰破城,然後揚長北上,繼續向北京去了
那生躺在地上,大罵道:“國之將亡,必有妖孽,這妖孽就是你們這群官兵,禽獸啊”
小馬心底一歎,難怪明廷要滅,這哪是人做的事
編者按:河堤究竟是官兵掘的還是李自成掘的,此事史學家們還有爭議,本人最討厭的就是爭議,所以本以我自己的胡編亂造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