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內容十分簡單,“今晚子時,盛午河邊,五十萬兩銀票,她獨自一人去,否則元潯就死。”
信上字跡十分潦草,蔚唁草率的掃了一眼就折疊著放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醫館。
二塘街的天居裏依舊人客擠滿,蔚唁帶著黑紗鬥笠繞過層層人群來到天居裏的後門,掏出懷中的令牌遞給守衛,便被引領著上了樓。
等了片刻才等來慕望舒,他分明還在因為上次她傷了鉤吻的事情生氣,但表麵上已經看不出什麼,“又出了什麼事,這個時間來找為師。”
“師父,左部的殺手做事你可知道?”蔚唁穩定心神,耐著心問慕望舒,慕望舒一聽蔚唁如此說,便知道慕清塵那邊的人又在對付她,遂笑道:“他們又去刺殺你了麼,大約是不大可能,上一次為了殺你,左部的死傷慘重。前不久才緩過來。”
“不,不是刺殺,左部的人綁架了我的表妹元潯。”蔚唁將手裏的紙張丟給了慕望舒,“師父,你說說,這五十萬兩,是不是該你幫我出了?”
慕望舒眼皮一跳,接過她丟來的紙張仔細看了看,挑眉望向蔚唁,“你是怎麼知道這是左部的人幹的?”
“我的侍衛被左部眾人打成重傷,總不會錯吧!”蔚唁眯了眯眸,眼中一抹寒芒一閃而過,慕望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你現如今打算怎麼做?”
“夜閣雖然分為左部和右部,但本質上是一個團體,就說明左部的主子可以是慕清塵也可以是你,師父看著也沒什麼事情好做,不若和我一起去,元潯突然失蹤,我現在可不能回蔚府,我一個女兒家哪裏拿得出五十萬兩,這都要麻煩師父您了。”蔚唁說的一板一眼,看似十分有道理。
慕望舒氣極反笑,“你這丫頭來我這就是特地來敲詐的?”蔚唁眼中滿是狡黠,卻裝的爐火純青,“師父誤會我了,師父如此好的條件,我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的,若是師父沒本事製住自己下頭的人,那這五十萬兩師父純當買個教訓,也不虧啊!”
慕望舒突然發覺自己解鎖了小徒兒的一個新技能,黑心!
慕望舒笑容有些隱晦,“你這般‘能說會道’是和誰學的?”、
蔚唁聳了聳肩,“自然是自學成才,師父放心,徒兒會的還多呢!”蔚唁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收斂了麵上的笑容,言道:“再過一個時辰就是子時了,師父也該給徒兒一個回答,到底肯不肯幫徒兒這麼一個忙了吧?”
慕望舒從榻上起身,拍了拍藍袍上的灰塵,鎏金色麵具在燭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既然是小徒兒的囑咐,我這個做師父的自然要幫忙了,蒼術,準備五十萬兩銀票。”門口候著的蒼術低低應了聲是,踱步離開,蔚唁看了一眼慕望舒,道:“師父,可否借一下筆墨紙硯?”
慕望舒挑了挑眉,指了個位置給蔚唁,蔚唁走進內室,拿起筆寫了封簡潔的信,甩幹後遞給慕望舒,“我身邊的兩個侍衛都受了傷,這封信麻煩師父派一個人把它送到蔚府,玉佩可以證明身份。”蔚唁將掛在腰間的玉佩取下,一並交給了慕望舒。
慕望舒執著玉佩和書信,點了點頭,示意蔚唁在這裏等一會兒,他現下派人去送信。
慕望舒離開屋中,下了樓朝後院走去,院內有一座頗大的假山,慕望舒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才啟動假山旁的石壁,看著一圈圈往下台階走了下去,半晌,才到底,麵前點著幾盞燭火,一個駝背的老人執著燈走了上來,“少主,您找老奴有事?”
慕望舒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將手中的玉佩拿給駝背老人,問道:“秦叔,這玉佩你可能仿製一個一模一樣的?”
秦叔伸手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接過來,反複打量了幾眼,顯然有些詫異,“少主,這…這玉佩應該是名女子的,您…”
“秦叔,多餘不該問的便別多嘴。”慕望舒眯了眯眸,語調降了下來,秦叔心一顫,趕忙垂下頭去,“老奴知錯。少主,這玉佩的材質乃是用天山暖玉所製,雕琢的也是十分精致,若說仿製一個一模一樣的,雖然老奴能做到,但需要些時間,況且這暖玉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