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於好了!”傷口縫合完成之後,馬軍醫長長呼了一口氣。
他一邊洗手,一邊朝趙成問道:“看你剛才那一手,看來頗通醫術啊!你學醫多少年了?”
“半年!”趙成也低頭洗著手,並不抬頭來看馬軍醫,要真算起來,趙成學醫其實連半年都不到。
“嗬?半年?”馬軍醫不相信地笑了起來。
“師從何人?”他又接著問。
“華佗!”趙成也不隱瞞,直接把華佗的名字說了出來。
“哈哈!華佗?你小子倒也敢說!你若是華佗的弟子,那就就是扁鵲再世了!哈哈!”馬軍醫完全不相信趙成的話。
“不過看你還真有兩手,為何從軍呢?現在疫病肆虐,若是開家藥店,一定財源滾滾!”這馬軍醫還是個財迷。
“我隻是路過巨鹿,無故就被拉來了!”趙成正覺得惱火呢。
“哦!”馬軍醫有些同情地看著趙成。“現在黃巾賊又死灰複燃,官兵時常受到偷襲,人手緊缺!”
“黃巾賊?”趙成不解地問:“哪裏還有黃巾賊?”
不怪趙成大驚小怪,隻是一說到黃巾賊,趙成就想起張寧,他不得不這麼敏感。
“冀州各處都有,官糧到處都被劫,躺著的這些都是被黃巾賊所傷!”馬軍醫倒也是知無不言的脾氣。
“這樣啊?”趙成覺得黃巾賊是一個很好的線索,也許會與劉婉她們有關。
“馬軍醫你從軍多久了?”趙成想問問看這姓馬的知不知道巨鹿被破城時候的情況。
“去年才從的軍,以前隻在村裏給牲口接過生,前不久和老軍醫學了些醫術,老軍醫被調進了太守府,這裏就隻有我一人了!”
原來這姓馬的以前隻是半個獸醫啊!
“我的天!這能救得了人嗎?”趙成這下算是明白為什麼這馬軍醫說話的時候滿口都是白話了,因為他就是個老百姓。
“那巨鹿破城的事你可知道?”趙成沒報什麼希望,隻是亂問一下。
“聽許多人說過,說那場麵真是慘烈!死人都堆成山了……”馬軍醫說的時候,還帶了豐富的表情,這讓趙成的心突然緊了起來。
“聯軍圍城兩月,城裏早已彈盡糧絕,許多百姓都自發登上城牆守城,真是全民皆兵啊!可惜……”馬軍醫這個轉折沒說出來,就被一個傳令兵給打斷了。
“誰是新來的軍醫?”傳令兵朝著趙成他們問道。
“他就是!”這馬軍醫的嘴還不是一般的快,手一抬,指著趙成就回答道。
“太守大人有請!請跟我來!”傳令兵手一劃,比了個‘請’的姿勢。
趙成才到軍營,連坐都沒坐一下又馬上被太守請去,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是不是露了什麼破綻,結果什麼都想不出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咬了咬牙,跟著傳令兵走了。
太守府依然是以前的樣子,旁邊建了一幢清雅別致的院落,趙成知道那是他自己規劃的學校,他去渤海的時候還正在建,現在建成了,確實很有學校的樣子。
可惜他還沒為這學校取名字呢……
進了太守府,趙成直接被帶進了後院的一間廂房。
一進去趙成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而且房間裏已經擠了七八個人了。
床榻上用錦被蓋著一個女人,雖然隻露了頭和手在外麵,趙成卻能從她滿是粉飾的臉上推斷得出她有可能是太守的夫人。
幾個丫鬟站在床邊,還有兩個郎中模樣的人低著頭站在後麵。
床邊一個消瘦的六旬老頭焦急地望著門口,看到傳令兵領了趙成來,臉上頓時有了些笑意。
“大人!新來的軍醫已帶到!”
“速速過來給夫人診治,若是治不好,你們三個都別想活著出這府門!”老頭一臉嚴肅地發著威。
趙成本想和他說自己不是醫生,可是看到老頭的態度,他知道說了也是白說,而且都已經放出了剛才的話,要是治不好床上的女人,那趙成和另外兩個郎中可都要人頭不保了。
這樣說來,剛才的兩位郎中一定是診不出來,所以老頭才去請的趙成。
趙成看了看旁邊的兩個郎中,那兩個郎中也無助地看著趙成,他們三個就差點執手相看淚眼了。
那感覺就像是患難與共的兄弟在做最後的道別一樣。
趙成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又是趕鴨子上架,又是走投無路,他隻能硬著頭皮走近床邊。
丫鬟搬了張椅子放在床頭,讓趙成坐了上去。
雖然看了幾本醫書,但是趙成從來沒給人看過病,隻知道診斷病情的方法是:望、聞、問、切,所以他就從望開始。
趙成靠近床邊,開始仔細觀察躺在床上的女人,這女人不過三十來歲,雙眉緊鎖,氣息微弱,雖然滿臉濃裝,但是還是看得出來皮膚不錯,本來就有些姿色,加上躺在床上的病態,更顯得別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