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硯雖由神皇之寶跌落為元皇之寶,但材料品級還在,如此倒可勉強接過老夫衣缽,成長起來之後,與人皇筆靈性寄身的乾坤筆相配,成為新一代的人族神器,守護人族萬載不滅。”
聞聽山河硯此言,趙碩便猜到了它的用意,但還沒來得及說出話來,就見它將天地硯輕輕拋到半空,自個兒也顯出硯台本體飛了上去,緊接著,兩方硯台似乎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牽引,相對盤旋之際,當空光華大放!
“山河硯前輩是打算放棄人族神器的資格,讓天地硯接替衣缽!”
結合山河硯的說話,再看到它的舉動,趙碩心下已然雪亮,卻是麵露震驚的看著半空兩方硯台,他雖說想明了山河硯的用意,但不理解它這般舉動的原因。
而在此刻,那當空大放光華的兩方硯台,也吸引了場中眾人的注意,眾人紛紛看去之際,卻見山河硯的光芒逐漸黯淡下來,天地硯的光華卻好似朝陽初升、旭日破海,愈加明亮之際,漸漸有了一種蓬勃朝氣!
看著兩方硯台的異象,眾人不由紛紛發出驚呼,但趙碩卻是暗歎一聲,心頭頗有矛盾之感——
天地硯接過人族神器的衣缽,威能勢必變得更為強大,他為此興奮而期待;但天地硯強大的同時,山河硯也必然威能衰落,又令他心下五味陳雜。
不過趙碩也知道,莊稼的豐收、離不開農夫的汗水,孩子的成長、伴隨著父母的衰老,既然山河硯肯將衣缽傳遞,那麼它看得天地硯強大,心情必然也如看到莊稼豐收的農夫、看著孩子成長的父母,隻會滿心喜悅難言。
正因為此,趙碩心下矛盾隻得片刻,便很快放下了包袱,仔細觀察起了兩方硯台的變化,卻見山河硯的光芒隻剩朦朦,硯身的山川河流明顯失去了靈動,而天地硯卻包裹在一團刺目光華之中,根本無法辨清形體。
也正在這時,山河硯與天地硯的相對盤旋,卻是漸漸停止了下來,繼而便見山河硯落於地麵,重新化為那青袍老者,但麵上蒼老比此前尤甚,神態也多了疲憊與憔悴,波動已降至神皇之寶的程度。
“前輩……”
看得山河硯的模樣,趙碩下意識的喚了一聲,但又有些張口難言的感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但山河硯卻是灑然一笑,麵現輕鬆神色道:
“趙小子,人族也已有無數年頭未有人皇出現,故而老夫早習慣了逍遙自在,不願認你這未來人皇為主、處處受你節製,此番將衣缽傳給天地硯,也算是卸下重擔,一切由它代勞便是。”
趙碩見得山河硯麵上的輕鬆,卻是不由心頭一動,想明緣由道:
“原來如此,山河硯前輩定是因被魔族利用而耿耿於懷,自覺愧對人族神器資格,便幹脆將衣缽傳遞給天地硯。”
想通這點之後、又見木已成舟,趙碩也隻能報以一聲歎息,卻是開口問道:
“既然前輩已將衣缽傳遞,那麼今後有何打算?”
在經曆為魔族利用一事之後,山河硯便不複當初那暴躁健忘囉嗦的怪老頭,聞聽趙碩詢問,卻是有些慚愧道:
“傳國玉璽被摩妤婕重煉以前,不僅是大唐國鎮國之寶,也是守護人族之重寶,故而老夫相信她的本性還在,不會一直為魔族利用,此番便待四處尋訪,以期找到喚回她本性的方法。”
此前趙碩斬殺掉那魔神羅刹之時,傳國玉璽見大勢已去,便徑直破空逃離,當時趙碩無暇管她,隻能聽之任之。
而似山河硯這般寶物靈性,除了並非真正有血有肉外,思想情感已與人無異,故而趙碩聞言隻是微覺意外,並不如何驚訝,還點了點頭道:
“前輩用情至深,希望一切順利,若能將傳國玉璽本性喚回,於人族也是一樁天大好事。”
山河硯聞言苦笑一聲,正待開口說話,那仍懸在半空的天地硯,卻於此刻突然傳出了一道驚天龍吟——天地硯,就此進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