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這時,李牧天滿心歡喜的伸手搭上喜簾、夏初雨忐忑不安的伸手撫在心口,宮中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更有一人高聲叫道:
“賊子突圍!快快攔截!”
這高聲叫喊之人,顯然為宮中的將領,正向宮中侍衛發號施令,但這深宮大內之中,又能有什麼賊子?
正因為此,隨著這聲叫喊響起,這宮門處隨李牧天迎親的眾王公大臣、各門各派道賀的使者,都是不由紛紛麵露疑惑,為那賊子的身份議論不已,更為那賊子的膽大包天而震驚。
當然,李牧天和他身旁親近如王無極、高立仕等人,自是對那所謂賊子的身份心知肚明,卻見李牧天麵上的喜色瞬間變得鐵青,搭在喜簾上的手也是突然一僵,停下了掀簾的舉動。
“趙碩!今日你若壞朕好事,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牧天喉間發出一陣低低的咆哮,終於放開搭在喜簾上的手,轉身離了喜轎向宮門處走去,便連舉行婚典也顧不得了。
在李牧天想來,既然趙碩正從神武殿突圍,那麼勢必已從幻境中醒轉,說不定還得了他投靠魔族的證據,故而他的當務之急,並非繼續舉行婚典,而是調動宮中的一切武力,將趙碩予以撲殺,避免底細敗露。
而在喜轎之中,夏初雨當然也能想到那膽大賊子的身份,心下卻是一陣欣喜若狂:
“他從神武殿突圍了!他來阻止婚典了!我……終於等到他了!”
在最為無助的時刻,終於等到了趙碩的出現,夏初雨心頭激蕩不已,對趙碩的感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明晰起來。
但也正是如此,夏初雨稍後感應到李牧天的手放開了喜簾,還一步步遠離了喜轎,心中的狂喜卻並未延續下去,也沒有產生如釋重負之感,反是無比擔憂道:
“李牧天此刻定是無比惱怒,定會發動一切武力去對付他,他雖說在東海做出了那般大事,但今日又能否平平安安?”
考慮到自己並不能給趙碩幫忙、多半還會增添負擔,即管夏初雨心頭無比擔憂,也隻能如坐針氈的待在喜轎之內,發動神念極力感知宮中情形。
便在這時,李牧天已經走回了他的龍馬處,卻是一翻身再上馬背,在麵上擠出一副從容的笑容,向各門各派道賀的使者開口道:
“諸位使者,朕今日迎娶皇後,本是一件大喜事,沒料到有賊子這般膽大妄為,竟敢來攪擾朕的興致,朕很好奇他的身份,這便入宮看個究竟,還請諸位使者於此安心等候片刻,朕稍後便出來繼續舉行婚典。”
李牧天已將大唐國經營得鐵板一塊,不必在乎眾王公大臣心頭所想,但他不得不顧及那些使者的感受,畢竟這些使者來自各派各國,還未徹底被大唐國吸收吞並。
正因為此,即便李牧天心急如焚,恨不能立馬便飛回宮中,指揮所有大內侍衛將趙碩撲殺,但他在人前也必須做出這般從容模樣,還得這般說話解釋一番。
而李牧天一句話說完,便撥轉身下龍馬馬頭對準宮門,但他還未來得及揚鞭策馬,卻突然有一朵璀璨的金花,於半空緩緩飄落到他的眼前,繼而如夢幻般消散開來。
與此同時,半空中還有那莊嚴的梵唱聲、美妙的歌頌聲突然響起,更有一道豪爽的笑聲傳來道:
“陛下,不勞你入宮看個究竟,且在原地安心等待,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