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處,趙碩緩緩彎下腰來、伸手輕輕貼到那塊地磚上,元氣在掌心略一運轉,便發現那地磚下果有空洞,繼而元氣又在掌心化為漩渦,將地磚緊緊吸附後伸手一提,將其從地上揭了起來。
這塊地磚寬如方桌、厚達數尺,以致下方的空洞憑敲擊、腳步完全無法感知,若非李誌的目光不慎露了端倪,趙碩即便想得到用元氣探查地下,也無法一來便找準這塊地磚,同樣也會暴露身份。
不過趙碩此刻自然無此顧慮,那李誌還在自斟自飲、對他未起任何疑心,故而他將掌心那塊地磚輕輕放在一旁後,便也是打量起了下方的空洞。
而這一看之下,趙碩心頭沒有發現目標的喜悅,卻又是暗罵一聲道:
“狡猾!莫非這煉丹場所,還藏在另一塊地磚之下?”
正如趙碩所想,這塊地磚下的空洞便如一口枯井,雖說頗深,但明顯看得到洞底,洞底隻擺著一個錦盒,此外並無它物,趙碩預想中的地下煉丹場所,根本便不存在。
不過那洞底錦盒之中,倒明顯裝著今日所產的彼岸丹,趙碩目光閃爍一下,便用元氣將其卷到手中,打開後假作清點其中彼岸丹的數目,卻是暗地裏分析道:
“煉丹場所於神武殿地底煉製彼岸丹、魏王李誌把守神武殿、童公公來神武殿取丹,這三方有個相互監督、以免貪墨的關係,故而這錦盒應是直接從煉丹場所送到洞底,不會在地麵上經過李誌的手。”
想及此處,趙碩心下頓時了然,目光在整個空洞中遊走起來:
“這空洞之中應該還有機關,打開後便能通到那煉丹場所,類似這種形式的機關密室,俺們欲字殤中也有建設!”
但所謂機關密室,自然極講究隱秘二字,趙碩雖見過欲字殤中的許多機關,卻畢竟於此道並不精通,即便猜到了這洞中還有機關、打開後便能通往煉丹場所,一時片刻又如何能夠找到?
這般情況下,在趙碩刻意放緩清點速度、也仍點到了最後一枚彼岸丹之時,他也沒有任何發現,而在這時,那魏王李誌卻是開口疑惑道:
“童公公,以往本王一壇酒隻飲小半,你便清點完了彼岸丹的數目,今日本王一壇酒幾乎已要喝光,你竟還未清點完畢,莫非今日產量很多麼?”
趙碩見李誌起了疑心,也知不能再繼續耽擱,但聽李誌關心彼岸丹的產量,卻是心頭一動道:
“是了,與其俺自己苦苦尋找那開啟機關,為何不打個主意,讓這位王爺殿下替俺動手,親自將那機關打開。”
想及此處,趙碩將手中錦盒合攏,卻是轉過身來,麵帶愁容道:
“勞王爺久等,奴才剛剛已將彼岸丹清點完畢,今日產量不比往日增多、反比往日減少了兩成,奴才心頭疑惑下,便又多點了一次以作複核,故而花去了不少時間。”
李誌聞言卻是停下了飲酒之舉,麵上現出幾分凝重神色,皺了皺眉頭道:
“減少了兩成?陛下在大婚之後,便將派使前往南荒十萬大山宣旨,其他門派好說,那七殤魔門卻多不會臣服,到時我大唐國勢必麵臨一場惡戰,雖可言勝、但要勝得利落的話,還急需大量彼岸丹增強國力,彼岸丹在這時出現減產,陛下定會震怒不已。”
趙碩見李誌這般上道,心頭為之一喜,麵上卻仍是一臉愁容,還帶出了幾分煩惱,附和著歎息道:
“王爺說的極是,陛下震怒後,說不定奴才甚至王爺都會受到牽連,能否請王爺問一問煉丹之人,看看今日彼岸丹產量為何會這般大幅減少,到時也好在陛下麵前分說。”
趙碩這般說話,自是想引得那李誌去打開機關,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話音落下後,李誌微微一愣,繼而目中卻是露出幾分玩味,便如貓盯耗子一般看著他道:
“童公公——這是本王最後一次叫你童公公——說罷,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