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些太監宮女眼中,夏初雨已與皇後一般無二,故而童公公聽得夏初雨的求助後,沒有半分推諉的心思,說話間將食盒與酒壇小心的放在地上,便也進到了這花草叢中。
而趙碩看得那童公公的舉動,不由心下暗笑一聲道:
“這老太監倒是知機,此刻將食盒與酒壇放好,倒免得稍後俺動手之時,還得分出心思防止將其打翻弄灑。”
正想及此處,趙碩見那童公公從他身旁經過時、輕蔑而厭惡的看了他一眼,不由微微一愣,待到反應過來,卻是心下苦笑不已道:
“沒料到林大的名聲已被俺糟蹋得這般不堪,俺並未替他得罪過這位童公公,卻讓這童公公如此厭棄,也難怪他先前那般鬱悶了。”
童公公厭惡林大,對未來皇後卻畢恭畢敬,到得夏初雨身旁後,便也是點頭哈腰道:
“夏姑娘有何事需要幫助,盡請吩咐便是,無需他人協助,奴才一人便能做好。”
童公公這般說話,自是想踩林大一腳,而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話音剛剛一落,身後便有強烈的元氣波動突然產生,在一瞬間,他有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
“這林大果然如傳聞一般囂張狂妄!他的修為、資曆、地位均不比咱家,為免在未來皇後麵前失了麵子,卻敢向咱家出手,實在膽大妄為,且看咱家如何將他碾成肉泥!”
童公公身後隻得“林大”一人,故而他感應到那元氣波動後,瞬間便想明了是何人向他動手,卻是麵帶冷笑的迅速轉身,準備以元胎將林大轟殺。
在他想來,此番林大先行向他動手,又有夏初雨這未來皇後見證,他便可放手將林大反擊殺死,絕不會出現任何後果。
而為了在未來皇後麵前展現實力,他這被閹割了大半輩子的老太監,此刻的轉身顯出了幾分瀟灑,麵上慣是諂媚的笑容,也多出了幾分智珠在握,甚至沒急著將元胎顯現,隻為表現出從容。
但童公公動作中的瀟灑、笑容中的智珠在握、舉止中的從容,在他剛剛轉過身來、正麵對著趙碩之際,卻於瞬間統統凝結成了驚駭,深入骨髓的驚駭——
有一束重愈泰山的無形力道,突然施加到了他的身上,將他的元胎鎮壓,將他的元氣鎮壓,甚至將他的心誌、也鎮壓得顫顫巍巍!
突然遇到這樣的變故,童公公心下驚駭到了極點,下意識便要叫出聲來,但他隻是剛剛張開了口,舌頭尚在彈起的半道、喉嚨還在震動的中途,卻有一條狂猛的大蛇幻象迎麵撲來,毒牙寒芒閃爍,一口噬在了他的喉上!
童公公的叫聲還未出口,便是戛然而止,不過他的喉嚨並未被那大蛇咬斷,僅是被牢牢鉗製得不能發聲。
而在這時,他那因喉間緊鎖而鼓凸的雙眼也是看見,那囂張狂妄的林大,邁著比他瀟灑萬分的步伐,帶著比他智珠在握無數的笑容,從從容容的來到了他麵前。
不過童公公此刻在意的,並非林大比他瀟灑或從容,他在意的是林大腦後,那裏有一道漆黑如墨的金輪,麵上不斷閃現白骨、鮮血等恐怖畫麵,充滿無窮無盡的邪惡之意。
“業果金輪!他不是林大!難道他是……”
童公公很快認出了那道金輪,並有了極感震驚的判斷,而夏初雨此刻也看著那道金輪,秀眸中沒有絲毫訝異,心頭隻是再一次確定道:
“業果金輪!他當真是他!”
而在此刻,趙碩自是從童公公和夏初雨的神態上,大致猜出了他們的想法,心下卻是微微苦笑道:
“金輪一出、絕無他人,看來這功德業果心經,已經被俺打出了名號,幾乎已成為俺的標誌性功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