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聽得秋墨這般稱讚,心下不由頗覺慚愧,畢竟他在東海所做之事,根本目的隻為彌補放出摩妤婕的大過,況且此事做得也不算圓滿,還讓摩妤婕收走了域外天魔、以致突破魔後的幾率大增。
而正當趙碩為此慚愧而尷尬時,卻見秋墨突然站起身來,麵上浮現出義憤填膺的神色道:
“趙兄,關乎李牧天和純陽仙宮投靠魔族一事,不僅是趙兄一人之責,秋某這便回返書院,將相關事情告知院長及諸位教授,無論是撰文抨擊也好,殺入洛州也罷,我明湖書院與李牧天勢不兩立!”
若是明湖書院撰文抨擊有用、又或真能殺入洛州,趙碩又豈會辛苦來洛州收集罪證,故而他想到一群書呆子捧著文章譴責、挽著袖子衝鋒的場景,也隻能歎息搖頭道:
“秋兄,李牧天大勢已成、大唐國與純陽仙宮合二為一後強大難擋,如若書院撰文歌頌、倒是順水推舟,但若撰文抨擊又或徑直敵對、那便是螳臂當車,不僅不會有人相信,書院也將覆滅。”
說及此處,趙碩也是加重了語氣道:
“因此,要想順利阻止李牧天,隻能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彙集天下人之力,齊對李牧天等人族叛徒施以懲處!”
秋墨聽得這般話語,不禁呆了一呆,卻也接受了趙碩的觀點,頗不甘的喃喃道:
“但若無法收集到李牧天的罪證,難道隻能任其一統天下,為魔族入侵鋪平道路嗎?”
趙碩想到數日後便是李牧天的婚期,心下冷冷一笑,麵上卻是雲淡風輕道:
“如若不能收集到罪證,俺也要同李牧天做個了斷,即便魔族另外扶持一人頂替,畢竟也要一段時期過渡,到時先行鋪路的計劃必然滯後、且說不定有其它馬腳露出,秋兄不必為此太過著急。”
在秋墨的眼中,李牧天本身便已突破到了元神境修為,更兼手握大權、身邊高手無數,即使趙碩突破到了元基境,又如何能與之相抗?
正因為此,秋墨聽得趙碩寬慰他的說話,先是一呆、再是一急,在苦勸趙碩未果後,也隻能為之一歎道:
“也罷,趙兄道德無瑕,秋某隻能深表欽佩,這便回返書院將一切事情稟報,然後再行回返洛州。”
趙碩聞言一奇,卻是開口疑惑道:
“秋兄還要再行回返洛州?”
秋墨麵上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卻是語帶振奮道:
“趙兄為人族正義不計安危,秋某又哪能退縮,待回返書院稟明緣由後,便再來洛州與趙兄一起調查李牧天的罪證,哪怕為此犧牲性命,也是在所不辭!”
秋墨此刻也突破到了元基境,但正如他先前相勸趙碩之時所說,這點實力在李牧天麵前根本不夠看,故而他麵上的神情雖顯振奮,更多卻是視死如歸的壯烈。
而趙碩聽得秋墨說話,又見他麵上神情,心下不由好一陣無語,卻並非因他實力低微,而是覺得碰上了一個老大難的問題:
“以秋兄的書呆脾性,在此刻得知李牧天真麵目的情況下,若真要隨俺調查取證的話,麵對李牧天時又如何沉得住氣,到時豈非會將俺賣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