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早料得以林大的身份,定無法於宮中肆意穿行、必會到不少盤查詢問,於此也是早有對策。
但趙碩沒有想到的是,那帶隊頭目隻是剛一見麵、還未盤問便徑直表示了懷疑,讓他不由心頭一跳,心下滿是不解道:
“古怪!俺此刻雖說低調,但行走間神態動作與其他太監無異,麵上更無絲毫慌張神色,這廝是哪裏看出俺鬼鬼祟祟了?”
那帶隊頭目還算不得統領級別,修為便隻得元基境而已,他所轄的一隊大內侍衛也都如此,趙碩若心生殺心,隻需將天地硯自帶的鎮壓之力放出,便能割韭菜般滅殺一片。
但若是趙碩真要動手的話,也勢必引來宮中大量元神境高手的注意,到時他便是想要脫身也難,故而當然不會這般魯莽,卻是向那帶隊頭目賠笑道:
“將軍,小的是奉高副總管之命、聽候此番入宮的趙教授吩咐,此刻便正是去為趙教授辦事,可謂光明正大得緊,又哪有半點鬼祟之心,還請將軍莫要誤會得好。”
李牧天對趙教授的重視,此刻已然傳遍宮中,那帶隊頭目當然也清楚這點,聽得趙碩言語中請出這樣一尊大神來,麵上懷疑神色也是消除許多,卻是點了點頭道:
“原來如此,難怪從你服飾看來,明明是隸屬於禦膳房,平日隻能待在夥房之中,此刻卻敢這般於宮內穿行。”
趙碩聽到此處,方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露了馬腳,心下恍然道:
“俺觀乎太監服飾都差不多模樣,想來是配飾上有細小差別用以區別身份,還好先前回話中並未露出什麼破綻,此番應能安然度過。”
想及此處,趙碩也是向那帶隊頭目點頭哈腰笑道:
“將軍火眼金睛,時刻心係宮中安危,小的若真有不妥,定無法瞞得過將軍法眼。”
趙碩這段時間看慣了王無極和高立仕的巴結,此刻開口恭維之際,當真極具太監特色,讓那帶隊頭目未起絲毫疑心,麵上露出一片受用模樣,似乎還待再聽幾句阿諛之詞。
但趙碩哪有時間繼續浪費,見那帶隊頭目麵上基本打消了疑惑,便也是連忙開口道:
“若是將軍沒有其它問題的話,小的便去忙活趙教授吩咐之事了,此事於教授十分急迫,還請將軍通融一番。”
那帶隊頭目雖未等到其它的恭維話,但聽到了趙碩一口一個的將軍,他此刻身份還當不得這般稱呼,聞言心下卻也舒坦得緊。
正因為此,那帶隊頭目便想揮手放行,但又突然想起一事,那揮到一半的手卻徑直伸到趙碩麵前,同時板起臉道:
“趙教授的確極得陛下重視,但要我聽你一番說話、便相信你是為趙教授做事,也實在太草率了點,你須得以證據證明,否則便是趙教授的差使再急,我也隻能依規矩辦事。”
這帶隊頭目的做法其實沒錯,如果他隻因趙碩一番說話便打消懷疑,很明顯便是失職,若他真因盤查趙碩的身份、以致耽擱了趙教授的事情,官司打到李牧天麵前也不會輸了理字。
但趙碩此刻倒沒心思讚賞這帶隊頭目的盡忠職守,他此番隻爭取到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此刻卻已被耽擱了許久,見其還來糾纏不休,心頭便突的一下冒起火來:
“若是你一開始便要俺出示證據,俺又哪至於多說廢話,偏偏你到現在才提出要求,也莫怪俺不會給你情麵,反正得罪人的不是殤主也並非教授,自有人來替俺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