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趙碩頓了一頓後,卻是緩緩補充道:
“俺元神覺醒前,隻是一個平凡無奇的農夫,俺所在的趙家莊中,若有女子未成婚便與人交往,既不會為娘家人認可,死後也入不得夫家祖宗祠堂,俺想讓晴兒到哪兒都能理直氣壯,故而想給她這種身份上的承認。”
“俺知道,此刻俺所在的世界,與當初的趙家莊,已然有了本質區別,若還有這般堅持,便顯得有些可笑,但俺依然想給晴兒名分,讓她真正成為俺的妻子,如此,俺才能予她承諾,盡一個丈夫的責任!”
趙碩剛開始說話時,心緒尚有幾分雜亂,但他越說眼神越亮,一番話說完之後,卻是抬頭看向柳顏,神色無比堅定道:
“如此,俺誓要將晴兒娶為妻子,還請柳門主應允則個!”
即便修煉之人灑脫無比,但大多數正經的女子,仍希望得到名分的肯定,柳顏雖然曾為欲字殤殤主,但修煉的乃是欲字殤決,並非那些隻知采陰補陽、采陽補陰的粗淺邪功,當然也是一樣。
如此,柳顏並未從夏一塵處得到名分的承認,便是她的一塊心病,故而當初夏一塵對無字殤殤主方茗產生好感後,她才會那般憤怒的帶領欲字殤叛出自立。
但也正因為此,柳顏聽得趙碩一番表述,可說正合心意,麵上便現出了極為滿意的神色,看向趙碩的眼神,也如丈母娘打量女婿般沒有區別。
趙碩此刻心緒已經恢複正常,自然將柳顏的模樣看在眼中,卻是心頭微微一喜,不由暗道一聲:
“看來俺這丈母娘同俺那老丈人鬧得不愉快後,對名分可謂非一般的重視,若是俺剛才順著她的話頭,當真答應與晴兒以情侶身份交往,她便會立馬否了俺這女婿。”
趙碩猜到了柳顏的心思,柳顏擔心女兒重蹈自己的覆轍,便拿話試探趙碩,若是趙碩順著她的話頭,她定會棒打鴛鴦,哪怕趙碩當時采取的迂回戰略、日後還會提親,哪怕拆散這對鴛鴦後、初晴再無法修煉玄天情典。
但也便在此刻,柳顏麵上雖說露出滿意神色,顯見認可了趙碩這個女婿,卻仍是搖了搖頭道:
“趙殤主,你能這般想著給晴兒名分,本宮很是欣慰,但正如本宮此前所說,你們可有有夫妻之實,卻絕不能有夫妻名分。”
趙碩聞聽此言,心下不由產生了幾分怒氣,卻是從座位上霍然站起,冷哼一聲道:
“俺與晴兒兩情相悅,柳門主又無明確反對意見,何苦如此為難於俺!”
趙碩此刻身在合歡宗為他準備的歡迎宴會上,這般發怒之後,登時將場中的和諧氣氛衝散,引得合歡宗的幾個副門主怒喝道:
“趙殤主,請克製一番,若是你再衝撞門主,合歡宗將不再歡迎你!”
但趙碩越是發怒,越表明對初晴看重無比,也越讓他的丈母娘欣喜,卻見柳顏擺了擺手,製止了幾個副門主發怒,繼而微微笑道:
“趙殤主,並非本宮為難於你,實在是你若想與晴兒成親的話,還有幾個難題需要解決,而若是隻以情侶身份交往,便可加以回避。”
趙碩此刻正在氣頭上,想當然的便將柳顏所說的難題,當做了是與他討價還價,卻是心頭冷笑一聲道:
“看來這柳門主對女兒的疼愛,也是極有限度,此前她雖說過聘禮已然足夠,眼前舉動卻明擺著想達成其它條件,顯是將晴兒當做了談價的籌碼。”
想及此處,趙碩對他這位丈母娘再無敬意,卻是淡淡道:
“有啥條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