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直接叫出摩妤婕的名字,便是料定摩妤婕會心生感應,從而念頭瞬息前來,想要將他絞殺。
而與此同時,趙碩卻也知曉,那域外天魔為了得到他體內的天道本質,定是會出手將他保下。
這般一來,摩妤婕和那域外天魔之間,便有了衝突的前提,而趙碩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在這兩個互相試探的時候,選取適當的節點,以言語進行挑撥,驅使這一虎一狼鬥將起來。
但趙碩沒有想到的是,那域外天魔和摩妤婕在互不相讓間,卻是曝出了一個讓他頗感震驚的消息,而他心頭也是難以置信道:
“這域外天魔口中那不知死活、後來被其折斷的靈性寶物,指的定是人皇筆了,看他此刻的憤怒模樣,說的也不像是假話,但那一位也是人族出身,為何又要對人皇筆不利?”
想及此處,趙碩卻是不由向霸下靈性傳遞念頭道:
“老烏龜,先前你曾說過,人皇筆乃是折斷於這歸墟之中,難道這域外天魔所說真是事實,其中有那一位作祟?他又為何如此?”
不知是感覺趙碩此番定無活路、還是因為他的詢問而心緒複雜,霸下靈性聞言歎息了一聲,方才傳遞念頭應道:
“當日情形那般混亂,吾又哪能注意到其它事情,故而不知此事真假,但若說此事為真,吾倒是知道一個原因——據傳若是有人得到山河硯和人皇筆認可,便能被天道定為人族皇者,執掌山河、號曰人皇。”
霸下靈性隻將原因說到此處,並未深入分析,但趙碩卻已是心下雪亮,不由暗道一聲:
“天帝無論種族,隻要修為足夠,便能挑戰前任成為當世至尊,但現在這位天帝身為人族,卻偏偏不是人皇,便顯得有些尷尬,故而若此事為真,便是天帝想避免人皇產生,免得人皇在種族名義上壓他一頭。”
正想及此處,趙碩卻聽得摩妤婕冷笑一聲,對那域外天魔語帶嘲弄道:
“雖說本皇也覺那一位氣量狹小,但你這骷髏說他施計暗算、方才將你擊殺,隻怕也是未必,畢竟他的實力當世第一,哪有必要那般彎彎繞繞,照本皇看來,你隻是在為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摩妤婕雖說是在對那域外天魔說話,但趙碩自然也是聽在了耳中,卻是心下微微點了點頭道;
“也是,此事雖有邏輯、卻並無多大可能,如若人皇筆真被天帝利用送死的話,山河硯前輩便應知曉,但它之前在俺麵前提及天帝之時,卻無半點氣憤難平的模樣。”
而在這時,那域外天魔聽到摩妤婕的說話後,卻是憤怒的咆哮一聲道:
“本座何須為自己臉上貼金,須知本座實力比那卑鄙小人隻差一線,當初同他動手之際,更曾將他擊傷!”
這句說完,那域外天魔眼中的紅芒好似燃燒起來一般,瘋狂的催動起了體內氣息,而趙碩見狀卻是心頭一喜,不由暗道一聲:
“莫非這域外天魔被摩妤婕言語刺激,從而主動找她動手、以證明實力麼?隻要這一虎一狼鬥在一起,俺便能爭取脫身之機!”
然而事實並不如趙碩所想,那域外天魔全力催動體內氣息後,卻並未向摩妤婕出手,而是將一隻腳從海水中勉強抬起道:
“那靈性寶物呆頭呆腦,被那卑鄙小人蠱惑不輕,不僅與本座死命糾纏,更在被折斷之際、自爆靈性縛住了本座,若非如此,那卑鄙小人又如何能輕易奈何本座!”
趙碩聞言正自一訝,見得域外天魔抬起的那隻腳後,卻又是心頭一跳:
“人皇筆的殘餘靈性?”
隻見域外天魔抬起的那隻腳上,在漆黑的骨骼和筋絡之外,麵上還浮現著大大小小的字跡,那些字跡字體不一,色澤卻都是亮銀,而內容也隻是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