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那元胎胎卵即將向趙碩碾壓而來、趙碩也準備釋放天地硯威能之時,有一道聲音突然想起道:
“法江大師,這小子胡潑髒水,任誰都能想到是假,實在也是可笑,不過依我之見,大夥兒追了這蠻牛數日,已是乏得緊了,便讓這小子將那捏造的原因說出來,大夥兒聽來當當笑料,也好解解乏。”
圍住趙碩和牛霸天的妖獸之中,有三頭元胎境大妖,那海牛化身醜婦、以及紅殼螃蟹化身的老僧,乃是其中一二,而這新近出聲的,便是剩下的那頭元胎境大妖、一隻相貌猙獰的八爪章魚。
而八爪章魚這句話說完,便搖身化作了一相貌醜陋的禿頂男子,也不待那老僧應允他的說話,徑直便對趙碩道:
“小子,稍後我們將那蠻牛押回去,便是我家侄女大喜之時,你若死個魂飛魄散,也太難看了一些,更不是什麼好兆頭。”
牛霸天聽得那八爪章魚說話,臉色不由苦了起來,顯是為那所謂的大喜之時憂心不已,但那章魚理也未理它,隻是看著趙碩續道:
“因此,你這小子最好識相一點,老老實實的回答法江大師,以免被搜魂刮魄,再將你編造來汙蔑大光明寺的話說出來,讓大家當個笑話樂嗬樂嗬,將我們哄得高興了,我也做主讓你死得輕鬆一點。”
這八爪章魚此刻跳出來的一番說話,表麵聽來十分光鮮,但趙碩如何聽不出其中深意,目光閃了閃,卻是暗道一聲:
“這章魚和螃蟹兩個大妖,都能來幫海牛圍堵蠻牛,表麵看起來關係應該不錯,但此番章魚明擺著是給螃蟹添堵,看來正道之中,也不乏勾心鬥角之舉,便連這些門派的護門妖獸,也是各有算計。”
正如趙碩所想,若他將關乎四大神僧等人的消息說完整,場中眾妖獸雖說不會相信,但定會將其作為談資或笑話,在今後將其流傳出去。
俗話說人言可畏,隨著這消息的流傳,雖說仍是不會有人輕易相信,但說的人多了,自然也會對大光明寺聲譽造成影響。
而那老僧準備直接向趙碩動手,根本不打算讓他將消息說完整,顯然也是對此心知肚明,反正它有搜魂刮魄的神通,將趙碩擊殺之後,也能知曉他是如何學到了功德業果心經。
也正因為此,那章魚化身的醜陋男子在中間橫插一杠,讓趙碩將消息說完整,雖說有光鮮理由為掩護,實際上也是包藏禍心,等著給大光明寺添堵。
而趙碩在心念電轉間,也是想明了這些環節,卻是看了那老僧身後的元胎胎卵一眼,又掃了眼它變得難看起來的臉色,憨厚笑道:
“大師,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俺說的不盡不實,諸位聽了也隻是笑話,但你卻這般急著想對俺動手,莫非是知道俺要說的乃是實話,故而想要殺人滅口?”
趙碩說話間,可謂搬出一個碩大的屎盆子來,直向著那老僧、大光明寺、還有那四大神僧等人頭上扣了過去,若是那老僧還要對他動手,勢必糊滿一身,從而沾上那殺人滅口的罪名,讓場中眾妖獸心中生疑。
那老僧當真也是極重視大光明寺的名聲,聽得趙碩的說話後,雖說麵色難看到了極點,還是強忍住沒有動手,隻是冷哼一聲道:
“小子,莫以為老衲不知你的心思,隻是我大光明寺坦坦蕩蕩,也不怕被人汙蔑,便讓你將鬼話說完又有何妨,隻是在你說完之後,必將為此付出慘痛代價!”
趙碩聞言,卻是嗬嗬一笑,一針見血道:
“大師心虛了,若非如此,又何必還來恐嚇,你先前便已想要將俺擊殺,現在這般施壓,也無從堵住俺的說話。”
這句說完,趙碩也不去管那老僧更為難看的臉色,向著周圍妖獸拱了拱手道:
“諸位護法,俺現在要說的消息,可謂關乎各位背後門派根基、同時也影響到天下蒼生,這消息聽來許是有些匪夷所思,但請諸位莫要打岔,容俺先行說完。”
這句說完,趙碩也不去理會周圍妖獸麵上的震驚神色,更不去在意那老僧麵上的冷厲,自顧自道:
“事情還是得從俺這功德業果心經由來說起……”
趙碩這般起頭,自然是完全照搬了他在雲琅閣的說話,將功德業果心經的來源,先歸結在了一個被他虛構而出的狂信徒身上。
而由著這個虛構而出的、被他擊殺的狂信徒,趙碩也是將四大神僧等人的身份、以及魔族陰謀盡數講明,最後輕歎口氣道:
“諸位護法,俺想說的消息便是如此,俺擊殺了那狂信徒、並獲知這些消息後,隻覺事態已嚴重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便想法設法將消息散播出去,此番便先說與諸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