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沒有料到,這頭大水牛出現在東海,竟是跑到東海來找老婆,在滿心思好笑之餘,卻也是奇道:
“東海當真有牛?俺如何未曾聽說,你為何會說那鑽山鼠給你指了條黑道兒?”
那大水牛聽得趙碩的疑惑,卻是滿麵悲憤道:
“海牛能稱作牛嗎!那品種沒有性感誘惑的犄角、沒有健壯迷人的四肢、便連能用來打蒼蠅的尾巴都沒有,又談何為牛,又如何入得了老牛的眼!”
趙碩從未見過海牛,聽得這大水牛悲憤的感歎,不由微微一愣,卻是更為古怪道:
“海牛不是牛,與你被追殺一事,又有何幹係?”
那大水牛聽得趙碩問話,卻是語帶悲愴道:
“老牛逃了五天五夜,不是在躲避追殺,而是逃避逼婚!”
趙碩聞言一愣,卻聽得大水牛詳細解釋道:
“老牛到東海海邊之時,從妖獸同道身上打聽到,這東海中最秀美的一頭海牛,在聽海門中擔任護門妖獸,老牛便也是直奔聽海門所在。”
“但老牛遠渡重洋來到聽海門、遠遠的看了那頭海牛一眼後,隻覺大失所望,便想盡快離開,但好死不死的,那海牛也是看到了老牛,更看上了老牛帥氣的犄角、強壯的身軀,非要同老牛結好。”
“海牛非牛,老牛自然滿心思不願意,但那海牛索愛不成便要用強,老牛修為比不過它,便隻得逃走,但這海牛也是鐵了心,一路追在老牛身後,將老牛累了個半死不活。”
說到這裏,大水牛的牛眼之中,清晰的露出了驚恐神色,開口相求道:
“小子,快放過老牛吧,那海牛妖怪便追在老牛身後,它有元胎境的修為,老牛無論如何都比拚不過,若是被它強占了去,生不如死呐!”
趙碩聽得這頭大水牛身上曲折的故事,當真頗有幾分忍俊不止,不由搖頭笑道:
“牛性執拗,你這蠻牛倒是體現得淋漓盡致,妖獸到了元胎境,便盡可化身成人,種族差異已是可以忽略,你這蠻牛卻非得找到同族小母牛,哪有那般湊巧。”
不過,趙碩口中雖如此說話,倒也覺得這大水牛的堅持頗值得尊重,卻是放開它的鼻子,開口笑道:
“也罷,俺見你這頭蠻牛著實有些委屈可憐,此番便不與你多做計較,俺這裏有些吃食,你先填填肚子,繼而再行逃婚吧。”
說到這裏,趙碩當真從殤使令符中取出了許多食物,元氣輕卷送到了大水牛麵前。
牛性除了執拗外,其實也是極其忠厚,這大水牛先前攻擊趙碩,實在是因為饑渴難忍,現在趙碩以德報怨,卻也引得它連聲感謝,先用元氣從海水中汲出一大團清水,一氣兒喝了個幹淨,方才狼吞虎咽對付起了麵前食物。
趙碩眼見這大水牛的確是餓得壞了,在又取出許多食物送到它麵前之時,卻是心有所感的突然想起一事,意識到了他引出四大神僧等人的計劃中,存在有一個疏漏。
由此,趙碩在沉默小片晌後,卻是開口向這大水牛道:
“蠻牛,你說追趕你的那頭海牛,修為比你高強,可是已到了元胎境或元神境?”
趙碩拿出的食物中有葷有素,但這大水牛既然已成妖獸,自然葷素不忌,正自對付著一大塊醃肉,聞言口齒不清道:
“那妖怪有元胎境修為,咋啦?”
趙碩聞言,卻是眉梢輕輕一挑,麵帶沉吟道:
“既然那海牛有元胎境修為,你的速度定比不過它,如此,你如何能在它的追趕下堅持五天五夜,而且到了現在,你與俺在此地耽擱了這般久的時間,它都還沒有追上。”
趙碩這般問話,自然是因為他意識到,四大神僧等人都有著元神境修為,飛行速度定是比他快捷,這般一來,他又如何能夠保證,他在將四大神僧等人引入歸墟前,不被他們提前追上包圍?
而那大水牛在聽得趙碩的疑惑後,卻是一仰頭將那塊醃肉全數吞入口中,繼而麵露得意神情道:
“小子,牛爺爺諢號牛霸天,自有非凡之處,要知道,牛爺爺有一門天賦神通,乃是世上最強大的水遁之術,隻要在有水的地方施展開來,便連元神境強者、都輕易追之不及,那妖怪想要追上牛爺爺,哪有那般容易!”
這大水牛既然有那般出色的天賦水遁神通,諢名喚作牛通海、牛霸海倒也合適,偏偏喚作牛霸天,顯得頗為不倫不類。
但趙碩此刻哪有心思想到這些,他聽得那水遁之術詳細,卻是眼睛一亮,問得更為細致道:
“既然你會如此強大的水遁之術,為何還會被追得這般狼狽?”
這牛霸天聞言,卻是麵上一苦道:
“那妖怪是土生土長的東海土著,發動了聽海門眾多護門妖獸、對牛爺爺進行圍追堵截,而牛爺爺雖然水遁神速,卻對東海路徑不熟,不僅數次撞入它們的包圍圈,現在更連逃到了哪兒都不知曉,也隻能這般狼狽。”
趙碩聽得這牛霸天的苦楚,卻是心頭煩惱盡去,哈哈大笑道:
“蠻牛,你若願意認俺為主,讓俺當你老爺,俺便為你徹底解決這個麻煩,還將你完完整整帶回東勝神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