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碩將天地硯縮小之後,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卻是突然將其向著腦後一拋,任其徑直沒入了業果金輪之中。
天地硯此番沒入業果金輪之後,便如一塊丟入水中的石塊,被業果金輪盡數遮擋了起來,外觀再看不出一絲半點,便連其本體的鎮壓之力,也是盡數收斂了起來。
業果金輪由無比凝練的業果之力聚成,天地硯沒入其中,便好似如魚得水,能被這般隱藏不為奇怪。
當然,趙碩毫不擔心天地硯會吸收業果之力,因為霸下靈性畢竟已被他壓服,雖然經常鬧別扭,但不得他的允許,也無法將業果之力平白吸收浪費掉、又或做出其它對他不利之事。
而隱藏好了天地硯,趙碩也是滿意一笑,心頭暗道一聲:
“如此,俺終於不用將天地硯整日放在殤使令符之中,取用之時也是方便許多,發動其威能之時們也是更出人意料。”
正如趙碩所想,天地硯是元皇之寶、貴重異常,更是他最隱秘的壓箱底手段,當然要好個兒收藏,但因其碩大的體積、還有本體便具有的鎮壓之力,趙碩根本無法將其貼身藏匿,隻能收於殤使令符之中,取用之時,頗為不便。
不過,趙碩現今將天地硯這般收入業果金輪,不僅可以隱藏其外形,還可以隔絕其本體鎮壓之力,十分隱秘。
同時,隻要趙碩心念一動,便又可將天地硯的本體鎮壓之力釋放出來,又或讓其直接吸收業果之力,將鎮壓之力加以催動,可謂方便快捷,他人也不會有著防備。
而趙碩將天地硯收入業果金輪後,卻並沒有把三道功德業果金輪也收斂起來,而是任那三道金輪在腦後嗡嗡旋轉,身形從海麵上空緩緩升起,直來到了高空之中。
當然,趙碩此番自不會忘了高空有著罡風一事,在身形升起的過程中,卻是伸手在腰間一拍,腰上新近多出的一枚玉佩上,便有光華閃過,繼而釋放出了一道防風罩來。
這枚可以抵禦罡風的玉佩,緊挨著寇馨兒所贈的鸞紋玉佩而掛,乃是趙碩在同初晴飛回玄覺島之前,頗赧然的說明不能飛高之後,初晴贈送給他,言道是送他的定情信物。
禮輕情意重,能抵禦罡風的玉佩,雖然不是什麼珍貴寶物,但因其是初晴所贈,趙碩也是極為珍視,同寇馨兒所贈的鸞紋玉佩掛在一起,許諾日後覓得合適寶物,再回贈於初晴,以為他的定情之物。
當然,這定情信物一說隻是旁話,趙碩此番藉著功德業果金輪再次飛高,自然又明顯暴露在了有心人的眼皮底下,隻要對東海情況稍微了解,便能看出他是以門外人的身份,學會了大光明寺的不傳之秘功德業果心經,而且修煉到了極高深的地步。
趙碩在第一次藉著功德業果金輪飛天之時,便招惹來了大光明寺的空雲和尚,他也因此意識到,在東海之中,要視情況而定使用功德業果金輪,盡量少招惹道大光明寺之人。
但趙碩當時絲毫未曾想到,大光明寺的四個副掌門住持、也便是那四大神僧,竟都是魔族細作的身份,故而他此刻想法再變,這般囂張無比的使用功德業果心經,也是引出四大神僧等人計劃中的關鍵一環。
而趙碩此刻憑著功德業果金輪飛高後,便認準了東海正道的勢力範圍所在飛去,目光映襯著漸漸爬升的朝日,更顯得閃閃發亮,心頭暗暗盤算道:
“俺要將四大禿驢等人引入歸墟,便要讓他們有必須擊殺俺的理由,因此,俺此番深入東海正道腹地、還這般大搖大擺的使用功德業果心經,便是先給他們一個動手的基礎理由。”
“當然,這一動手的基礎理由,隻是針對於大光明寺滿門,為特地引來四大禿驢等人的主意,俺還要大肆散播他們乃是魔族細作的消息。”
“在任何人心中想來,俺散播的消息,都隻是無傷大雅的謠言而已,但四大禿驢等人聽到這一消息後,定會心頭發緊,從而派人追殺俺,而他們先期派出之人,應是從八百狂信徒之中,挑選與俺實力對應之人。”
“但不管追殺俺的乃是何人,俺都不能讓其得手,甚至還要將其殺死,讓四大禿驢等人感覺到,他們必須親自出手、才能將俺擊殺。”
“當四大禿驢等人親自出手後,必能感應到摩妤婕在俺身上留下的誅殺標記,從而更有擊殺俺的理由,但俺當然不會讓他們得逞,這般一來,他們便隻能傾巢而出,才有可能將俺擊殺,當然,俺也才能將他們引入到歸墟之中。”
將計劃又盤算一番,發覺沒甚疏漏,趙碩卻是微微搖頭,麵上苦笑、心頭無奈道:
“俺此番引誘四大禿驢等人的舉動,必定會在正道中掀起軒然大波,在沒有拆穿四大禿驢真實身份前,俺在正道中的名聲,必定和惡名昭著的大魔頭沒甚兩樣。”
但趙碩雖說是在苦笑,神情卻是極為輕鬆,心頭在無奈之餘,也是一片堅毅:
“但是,初期有多大的惡名,後期便會有加倍的名聲,這也是俺今後能得東海正道之助、當麵拆穿純陽仙宮的關鍵,那麼,俺又有何顧慮——四大禿驢,俺趙老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