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滿麵震驚的收住了手,急得額上見汗道:
“無端燃起的心火?難道你無法察覺出來源?”
趙碩的眼神時而高熾、時而凶殘、時而清明,努力維係理智,聞言咬著牙道:
“不曾覺察得出,這團心火不知如何突然竄出,讓俺欲望沸騰,滿心殺意,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其熄滅!所以,你最好離俺遠上一些,俺實在擔心控製不住理智!”
趙碩沒將心火的來源,歸咎於那枚內服傷藥上,並非照顧初晴顏麵,而是因為將藥力卷出體外後,心火並沒有半點熄滅,反而燃燒更熾。
而且他現在也分辨出,那團心火其中還有殺戮嗜血之欲,不是合歡宗秘藥的藥效。
初晴聽得趙碩描述了心火詳細,卻是並未依言遠遠離開,愣了一愣之後,麵上雖仍是焦急無比,但也有恍然之意浮現,語速極快的解釋清楚道:
“原來如此,我倒是忽略了此節!你臂上的燎泡是被九幽魔焰所傷,九幽魔焰產生於九幽無邊煞氣之中,是一種極陰毒的火焰,帶有恐怖高溫之餘,還攜帶無數負麵氣息。”
“若是有人沾染上了九幽魔焰,並沒有被恐怖高溫殺死,那麼其中的負麵氣息,便會無聲無息中潛入人內心深處,將內心種種負麵情緒點燃,如果得不到釋放,便會從體內爆發出來,將人燒成灰燼!”
“你現在便是被九幽魔焰負麵氣息影響,你先前將張、趙二人擊殺,已將殺意釋放了許多,緩緩可褪,但還有欲望困於體內,若是得不到釋放,便將化為實質之火,從體內直接爆發出來!”
正如初晴所說,趙碩體內的心火便是由此而來,但初晴不知道的是,其實以趙碩的心誌,本可在毫無所覺間,將那九幽魔焰中的負麵氣息強壓心頭,在一段時間後,自行緩緩消散。
但趙碩此番受傷太重,精神有些委頓,加之初晴為他塗抹的藥膏,帶有止痛的麻醉成分,讓他精神再次出現了放鬆,故而未曾壓住那負麵氣息,從而迅速壯大起來。
趙碩此刻已到了失去理智的邊緣,將初晴的說話聽了個大概,但意思還是理會了清楚,卻是語帶艱難道:
“這心火除了釋放一途外,可還有其他方法熄滅?如果無法,師妹便請盡速離開此地,俺實在要控製不住了!”
趙碩已經到了失控邊緣,但他好歹也是世上心誌最為堅毅之人,仍是維係著心頭最後一點清明,開口勸初晴盡快離開。
但初晴卻似釋然了一般,麵上的焦急神色突然之間盡數斂去,麵帶輕鬆笑意道:
“除了釋放一途外,也能以大神通從體內抽出,但我實力不足,現在做不到這點,更做不到眼睜睜看你被燒為灰燼,這般一來,隻剩下一個辦法。”
說話間,初晴盈盈來到了趙碩麵前,揮手擊出了兩道勁風,將不遠處張猛、趙川的屍身擊成粉末,並吹散在了海風之中。
而與此同時,初晴的身後,浮現出了一朵碩大的蓮花幻象來。
這朵蓮花幻象,有著玉石也似的粉色花瓣、翡翠也似的翠綠花莖,那花瓣之上,甚至還有滴滴璀璨露珠幻象滾動,顯得這朵蓮花幻象出水無暇,有著一種聖潔雍容之感。
很明顯,這朵碩大的蓮花幻象,便是初晴凝聚出的元神幻象,而其凝聚出現後,卻是突然向著趙碩和初晴倒扣了過來,用寬闊的花瓣,將他們盡數遮擋了起來。
此刻,在那蓮花幻象倒扣下的空間裏,趙碩雙目赤紅,但眼中剩下的最後一絲清明之中,卻是帶著明了與複雜神色,口中喃喃道:
“師妹,這是何苦……”
趙碩理智還未完全失卻,自然能看懂初晴的舉動代表著什麼。
初晴此刻已經釋然,見趙碩理智還未完全失去,便嫵媚之極的瞟了他一眼,臉頰上浮現出了一朵紅雲,掩口輕笑道:
“郎君,初次相見之時,奴家中了合歡宗秘藥,在你麵前頗有些醜態,而你此番中了九幽魔焰,也是不雅得緊,這般一來,你我也是扯平了。”
初晴現在還有空打趣趙碩,而她在說話的同時,卻還在輕解羅裳,將身上那鵝黃色的紗衣,優雅而堅定的一層層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