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下喜負重物,背上常背負一沉重石碑,而趙碩現在降服的這霸下靈性,背上也是負著一塊龐大無比的石碑。
不過,霸下靈性背負的這塊石碑,卻不像是隻為增重的擺設,麵上有著密密麻麻的許多字跡,此刻,新近出現的一排字跡便是:
“吾今日收一小弟,雖然修為低微,但心誌不錯,也不算丟吾的臉。”
趙碩看清了這排字跡,在愣了片晌之後,方才反應過來大怒道:
“收小弟?你這老烏龜的嘴,便似你的烏龜殼一般又臭又硬,明明是被俺壓服、故而降服於俺,還這般粉飾裝點,想要忽悠誰呢!”
趙碩話音一落,霸下靈性卻是悶聲悶氣道:
“若不是有吾相助,你在戾宗遺跡和剛才那魔族王爺的手下,早已是死了數次,況且吾年歲長了你不知多少倍,便是當你祖輩都是綽綽有餘。”
而這句說完,霸下靈性卻又是故作豪氣道:
“不過,你這小子畢竟心誌還算堅毅,吾便讓你占些便宜,隻要你今後尊吾為大哥,吾也定好生罩住你。”
這霸下靈性被趙碩徹底壓服,今後無法再違背趙碩心意,便也是迅速轉換思考角度,不肯弱了半分聲勢,也當真如山河硯對其的評價,性格極為乖張。
而趙碩聽得霸下這般說話,卻是不由心下暗罵一聲:
“大爺的,沒想到這老烏龜除了龜殼厚,便連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果然隻有這般悠久的年歲,才能修煉得出。”
暗罵了一聲霸下的厚臉皮,趙碩正要開口反駁,那山河硯的聲音,卻是在這片汪洋大海上空響了起來:
“小家夥,這小硯台雖然脾性古怪了些,但相較於你來說,的確也能說得上幾分資曆,你稍微客氣一些,莫要老烏龜老烏龜的這般亂叫。”
這句說完,山河硯卻又是對那霸下靈性道:
“小硯台,這小家夥雖說現在修為還差點,但他畢竟已是你之主,而且他是憑借自身本事將你壓服,你須得心服口服,好生為他所用,不可倚老賣老。”
若要說倚老賣老,誰又比得過山河硯,它這般兩邊各打五十大板,趙碩和霸下靈性兩個,也隻能就此作罷。
由此,霸下靈性便收住了口,將身體半沉入身下海水中,它龜甲上的裂紋,便開始肉眼可見的愈合起來,顯然,它正在吸取海水恢複傷勢。
趙碩也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心頭暗道一聲:
“山河硯是個怪老頭,這老烏龜也是性格古怪,難道活到它們那般長的年紀,沒幾個心理正常?也罷,今日俺便忍一口閑氣,待今後再好生敲打這老烏龜,反正它也隻能嘴硬而已,關鍵時刻,也是不得不聽從俺的心意。”
想及此處,趙碩心頭也是平和下來,眼神卻是再次向霸下背上飄去,好生打量了一番那石碑上的字跡,而這一打量之下,卻是隻覺苦笑不得。
那最上方第一排的字跡字數雖少,但筆劃間鋒芒畢露,內容也更是囂張:
“吾今覺醒,鎮壓天地!”
第二排的字跡字數也不多,但筆劃卻是中規中矩,似乎頗有幾分敷衍之意:
“向山河硯老祖致敬!”
第三排的字跡,重又恢複了囂張之意:
“首戰告捷,元皇也隻能屈服在吾威嚴之下,吾真強悍!”
往下,便盡皆是些囂張字跡:
“吾今日鎮死一神皇,霸氣側漏!”
“吾今日一鎮之下,倒斃萬千魔族,雖無甚強者,但可見吾威嚴日甚。”
而在這些炫耀己功、自我讚歎的字跡外,還穿插著各類無聊感歎:
“吾太強了,還有什麼吾鎮不了的嗎?”
“吾越來越強了,難道吾要超越山河硯老祖了嗎?”
看到這些,趙碩當真也是滿心思古怪,不由暗道一聲:
“沒料到這老烏龜除了性格古怪外,還這般自戀狂妄,大概能與李牧天有得一拚,唯一區別便是它隻能自己捧自己罷了。”
而在滿石碑的自我讚歎外,趙碩也發現,在這些密密麻麻的囂張字跡間,有一大片的空白,似乎是被強行抹去,顯得頗為古怪。
當然,趙碩也是心知,這山河硯仿品牽連甚多,故而這片字跡的內容,應該是與那件他不能知曉的秘辛有關,多半是山河硯那怪老頭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