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小家夥,你可得小心仔細一些,有甚說話同老夫出去再說,莫要被這摩妤婕聽了去,此人奸猾得緊,若是聽了我們的說話,不知又會打些什麼鬼主意。”
趙碩聽得山河硯當著摩妤婕的麵,將話說得這般直白,不由滿心無奈道:
“哪有當麵防賊的道理,況且明明是這位山河硯前輩嘴上不把門,此刻卻還來教訓俺,倒像是老糊塗了一般,也罷也罷,看在它資曆那般高的份上,俺認了便是。”
想及此處,趙碩唯唯諾諾的點頭應道:
“前輩教訓的是,俺見過的世麵太少,以至於思慮不周,望前輩勿要怪罪。”
山河硯極為滿意趙碩的態度,卻是嗬嗬笑道: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你這小家夥雖是魔門弟子,但心性純良,遠比純陽仙宮之人看起來順眼得多,待老夫好生教你一些為人處世之道,今後定能隨老夫好生護持人族萬載不滅。”
山河硯剛剛出現之時,還頗像是個閱遍了無盡滄桑的睿智老者,但隨著話越說越多,倒像是個暴躁健忘囉嗦的怪老頭,趙碩也隻能幹笑一聲道:
“前輩謬讚了,待出去之後,俺定好生向前輩討教為人處世之道。”
趙碩這句話中,再次將“待出去之後”,點得重之又重,也是再次提醒山河硯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但還未等山河硯再次醒悟,摩妤婕卻是不耐煩道:
“山河硯,莫非你鎮壓本皇這麼多年,沒有同人說過一句話,以至於憋出了毛病?本皇也懶得管你還想要這小子做些什麼,你既然還要做這樁交易,便趕緊同這小子離開此地,有甚廢話,都拿出去說,莫要再在此地聒噪,擾了本皇靜修。”
摩妤婕的說話頗不客氣,趙碩聞言心頭一跳,正擔心山河硯這怪老頭又犯什麼強,卻聽得山河硯頗為得意道:
“摩妤婕,老夫便讓你此刻嘴上逞些強,老夫如何會告訴你,老夫此番帶這小家夥出去,雖說暫時不會拆穿純陽仙宮,但還是會做出一番針對你魔族的大事,到時你可不要心疼!”
山河硯口中說不會告訴摩妤婕什麼事情,實際上卻將它的意圖曝了個幹淨,趙碩不由長歎口氣,心下終於確定,對山河硯的定義,在暴躁健忘囉嗦的怪老頭外,還得加上幼稚兩字。
好在摩妤婕隻擔心暴露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純陽仙宮,對其它之事,卻是不怎麼上心,聞言冷笑一聲道:
“也好,邊讓本皇看看,你們能做出什麼大事。”
而這句說完,她卻又是轉向那仍舊跪伏在地的摩多王爺,眉頭皺了皺,冷冷道:
“摩多,看在你是本皇哥哥的份上,本皇也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自裁謝罪,本皇仍可以將你葬回皇陵,二是你殺上地麵,拖些人與你陪葬,本皇說不定還會詔諭廣大魔族,尊你為我魔族英雄。”
摩多王爺聞言麵色一變,終是大起膽子道:
“陛下,你寧願放這人族小子離開,也要治微臣之罪?”
摩妤婕冷哼一聲,卻是淡淡道:
“你害本皇平白被鎮壓數十年之久,可謂犯下天大過失,休想本皇饒你。”
摩多王爺見摩妤婕心意已定,麵上不由浮現出一臉慘淡之意,但旋即,卻是惡狠狠的看向趙碩道:
“都是你這小子,將本王害到了這般境地,本王要殺了你,才能出心頭之恨!”
而在說話聲中,摩多王爺的魔狼元神,也是從地上一躍而起,張開狼吻直向趙碩噬來。
摩妤婕雖說給摩多王爺指出兩條路,但都是死路,摩多王爺心下絕望之餘,卻是對趙碩恨之入骨,直接向趙碩發起了攻擊。
這魔狼元神之前隨摩多王爺一同清醒後,也是如摩多王爺一般趴伏在地,表示對摩妤婕的敬意,此刻從地上暴然躍起,還是頗有幾分突然。
同時,這魔狼元神之前一直都追在趙碩身後,故而同趙碩的距離還是較近,此番突然攻擊之下,倒真是將趙碩麵臨的局麵,顯出了幾分危機來。
雖然此刻山河硯還未停止對摩妤婕的鎮壓,但摩妤婕還是有著元皇初期的修為,見著摩多王爺當著她的麵,再行忤逆之舉,也是不由滿麵寒霜,便想要轉動念頭,將摩多王爺處死。
但還未等摩妤婕念頭轉動,她卻訝然看到,趙碩信手一揮,手中揮灑出一片雪亮的刀光,在一陣鏗然的環扣撞擊聲中,麵帶憨厚笑意道:
“殺狼,直如屠狗爾!”